第11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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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沈澜清失笑,捏着肉呼呼的小爪子端详着掌心纹路,不紧不慢地说道,“松这个字着实不错,与我儿有缘。此字刚好五行属木,合乎咱们沈家子弟起名的规矩,我儿便叫沈松吧。”

    “朝华之草,戒旦零落;松柏之茂,隆冬不衰……”沈耿氏笑着应道,“这名字确实不错,若能再添一子,便叫沈柏也正好。”

    沈澜清含笑未语,只神色从容地逗弄着咧嘴傻笑的稚子。

    自旁侧打眼看去,君子温润,淑女恬淡,稚子顽皮,端的是好一片全家福。

    砚香在门口候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这才出声打破了这温馨:“大爷,老爷回府了,唤您去前院大书房见他。”

    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又捏了一把松子粉嫩嫩的脸蛋,就着砚香的手披好了貂皮斗篷,沈澜清看着沈耿氏,不疾不徐地道:“年余未见父亲,想来父亲有许多话要训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到了时辰夫人便先安置,不必等我。”

    “这些妾身都省得,夫君不必挂心,夫君且安心去见父亲,莫让父亲等急了。”

    夫妇间,规矩礼数半点不缺,言辞也算亲昵,自这二人口中说出来却始终不温不火,着实没什么新婚夫妇该有的热乎劲儿。

    然,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倒是让沈澜清觉得刚刚好。

    父亲见他多是在内书房。

    鲜少那几次在外书房见他,无不是背着内宅的母亲与祖父训斥点拨他,而点拨的内容……

    俱与吾君相关。

    寒风乍起,沈澜清紧了紧衣领,垂着眼轻叩外书房的门:“父亲。”

    “进来。”明知道进去便少不了一番敲打,然,这不温不火的声音听入耳中,却还是只觉得亲昵与心安。

    将提灯的小厮打发去门房里取暖,进门接过沈小七手里的墨条,磨着墨,安静地看着父亲写完了一篇《朱子家训》,搁了笔,沈澜清这才撩起衣摆跪地请安。

    垂眼看着脚边形容消瘦的儿子,沈铄未叫起,却只是道:“小七,你且去看看二老爷安置了没,若未安置,便将鸭子送去厨房热热,给二老爷做夜宵。”

    能在家里主子身边伺候着的,自是少不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沈小七眯着眼,乐呵呵地应诺退了出去,十分识趣儿地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紫金香炉,袅袅香烟,父亲惯用的沉香味道盈满书房。

    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沈澜清笔直地跪在地上,垂眼看着父亲衣摆上简单清雅的暗纹,听着茶炉上水汽顶开壶盖的声音,静待着父亲发落。

    在外人面前,沈铄虽终日笑得温和,一副谦和平易的姿态,骨子里却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脾气。

    不说其他,若此时跪在脚边的是沈锐,他那一脚恐怕早就含着怒踹了出去。

    然,此时脚边跪着的人换成了沈澜清,沈铄的脚便长在了地上,说什么也抬不起来。

    父子二人,一跪一站,俱垂着眼,儿子盯着父亲的衣摆,父亲盯着儿子的头顶,波澜不兴的神情如出一辙。

    “且说说此行出征的经过,自离京起,一事不可错漏。”无声地相较良久,终是沈铄先打破了沉默。

    父亲总算发了问,沈澜清暗自松了口气,斟酌着词句,将早已打好的腹稿缓缓道来,半字不曾隐瞒,将离京之后的种种俱交代得清清楚楚。

    就连君臣断袖那些事也未曾隐瞒,不是不想,是不敢。

    父亲的脾 xi_ng 他心知肚明。

    父亲那人从不会无的放矢,若不是心里已经有了谱,绝不会开口发问。

    是以,瞒着,倒不如坦白。

    儿子如此坦诚,沈铄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手在背后攥了松,松了攥,强自忍下了扇出一掌的冲动,万千责备便也只化作一叹:“我却不知究竟是该念你师父的恩,还是该厌你师父的肆意妄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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