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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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最年轻的与会者,但他的风采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个资历长于他的人,同时他也足够谦逊。

    除了邢舟,其他的旁听者都受益匪浅表情满足,邢舟第一次在厉水讲话的情况下走神了,而且还走神的非常厉害。

    厉水在研讨会结束之后逐一问了几个学生感想,前面三个学长学姐都说的头头是道,唯独问到邢舟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然后邢舟说:“抱歉厉老师,我走神了。”

    回程的途中,邢舟如来时一样表现得沉默不语,但厉水却觉得他是真的沉默了。

    厉水的预感很准,自从那次研讨会回来,邢舟就再也没有用往常热切的眼神追随过他,甚至有的时候还刻意躲开他的目光,就连每晚一条的无聊短信也断了。

    在第三天晚上九点半没有收到邢舟短信的时候,厉水打开短信,头一次给邢舟发了一条信息:邢舟,老师那天早上不该冲动打你,老师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老师吗?

    很快邢舟就回复了,他说:不怪老师,是我错了。

    然后就没有了。

    其实追根溯源错在邢舟,可厉水却认为自己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人,他还想再和邢舟说些什么,最后却作罢了。

    由于期末考试的临近,实验室暂时关闭对本科生的开放,厉水就再没见过邢舟。学校总共也才4000多亩面积,一次也没有偶遇过,也许邢舟正在寝室或者图书馆奋笔疾书,但其实他正利用这段无课的空档多做了两份兼职。

    材院的期末考试在一月底结束,大学的期末考就跟渡劫一样,大批大批的学生在经历过高强度“预习”后终于从寝室楼里拖着行李箱涌出,打算回家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厉水就站在男寝一栋前的台阶边上,认识他的学生会给他打招呼,不认识的则疑惑的看他一眼,然后赶紧挡好自己女朋友的眼,以免被这个帅哥给勾走了。

    厉水一直等到学生走完也没看见邢舟的身影,他也许是明天才走,厉水最后看了一眼寝室楼,然后转身离开了。

    三楼的窗边坐着邢舟,他其实一直在看厉水,从人流涌动看到寥寥数人,他在想,厉老师既然要找他,为什么不直接上来呢?但他又转念一想,厉老师怎么会找他,兴许是在等别人吧。

    邢舟从窗沿跳到地上,然后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寝室。

    学生放假了,但厉水还没放假,他又接了一个新项目,初期还需要他盯着,他妈从腊月十五就开始给他打电话:“老幺啊,你怎个还不回来呢?你两哥都回啦,屋里可就缺你了。”

    厉水从实验室回到家,打开电脑,继续他之前一直在查阅的东西。

    电脑上有一个名为“同 xi_ng 恋”的文件夹,里面装着的都是他找来的研究文章和社会调查,他将一些重点语句做了摘录,而大部分的调查和研究都表明同 xi_ng 恋其实是不受控的,它不可选择,这种意识从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只是需要一些契机诱发。

    那他是邢舟的契机吗?

    厉水揉了揉眉心,电脑边上是邢舟送他的那个小闹钟,他还没用过一次,今天用一次吧,他在闹钟上定了一个早晨7:00的提醒。

    时间慢慢向大年三十靠近,到处都弥漫着过年的气息,厉水开着车穿过了张灯结彩的街市,回到小区,小区的楼栋门口早就挂上了红灯笼,在黑夜里闪着红色的光,厉水往手心呵了一口气,刚准备刷卡进去的时候,看到最角落的灯笼底下缩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蹲坐在台阶上,把脸埋在臂弯里,身边放着一个登山包,在寒冷的北风中像一个落魄的青年旅人。

    “邢舟?”厉水惊讶的叫道。

    那人从臂弯里把头抬起来,精准的望向厉水,好像是酝酿了很久一般,他说:“厉老师,您可以收留我一下吗?”

    小心翼翼的求问一出来,立刻被一阵呼啸的北风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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