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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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被陈枚衔一家收养,那是他最幸福最幸福的时光,直到养母得了宫颈癌,发现得太晚了,只能通过化疗保守治疗。

    在最后的日子,那么爱哭的人,却从来没有在养母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他抱着小被子,每晚都在养母床边打地铺,他无比希望奇迹能降临在他身上,但似乎,他的命运注定是不幸的,新闻报道里随处可见的生命奇迹并没有出现,他眼睁睁地看着养母一点点萎缩下去,无能为力地被死亡蚕食,变成了一座冰冷的墓碑。

    他太怕了,连做了好几年噩梦。

    第一个在他做噩梦的时候,拍他背,揪他后颈的人没有了。

    现在,魏来也要没有了。

    “我……我把我的肾给你……”初殷眼泪糊了满脸,却紧紧握着魏来的手,似乎要给他什么力量似的,“不匹配的话……我们再想想办法……别放弃……”

    魏来想:完了,玩大了。

    魏来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了以后不要打人家鼻子。”

    初殷哭着摇摇头。

    魏来快速道:“我刚才在逗你。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激动。我上个月刚去体检,看那数据,有大概率能入选成都十佳百岁老人。”

    初殷抽噎:“……真……呜……”

    魏来竖起中指,对天发誓,道:“骗你的话,我当一辈子的富男快乐棒!一夜七次的那种!”

    这个誓言对魏来来说,比五雷轰顶要严重得多,初殷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哭得大脑缺氧,凭着本能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抽抽噎噎地喝了几口。

    魏来:“初殷,你说说话啊,你这样我害怕……”

    初殷抹了抹眼泪,给魏来泡感冒冲剂,各种小药丸整理好,倒在小瓶盖里递给魏来,抽抽道:“医生说,你醒了就,喝,喝药。”

    魏来小心翼翼地接过药,道:“你不气了?”

    初殷历经虚惊一场,都把自己整懵了,“我……我不知道。”

    “那你,别哭了嘛。”

    初殷自己也不想哭,但是这次哭得太猛,刹不住车,宛如坏掉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漏水,讨厌死了!

    魏来就见初殷含泪瞪了他一眼,忽的站起来去了厕所,隔着酒店的毛玻璃门,听见哗哗的水声。

    魏来把药一口闷了,起身准备去看看初殷。

    两只脚还没踩上拖鞋,厕所门开了,初殷简单粗暴地卸了妆,水珠顺着脸上分明的线条往下滑,带着一种极奇异的美感撞进了魏来的视野里。

    初殷是魏来第一个觉得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男人。纯粹,刚韧又极脆弱,那一瞬间,魏来突然能理解为什么陈枚衔那种人会一直放不下初殷,带着残忍企图占有他的美。

    魏来咳了一声,道:“我也去洗洗睡美容觉了。”

    初殷突然扑了上去,两人一起倒在酒店雪白的床单上。

    魏来立马想去了第一次开房被初殷揍了一拳的惨事:“卧槽,你别打鼻子!嗯……?”

    初殷趴在魏来身上,将脸颊贴在了魏来脸上。

    凉凉的,带着水珠的脸,蹭了蹭,刚长出来的小胡渣扎得人痒痒,像猫的小胡须。

    魏来:“……”

    初殷闷闷道:“你骗我。”

    魏来 M-o 了 M-o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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