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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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看着香炉里的香燃尽,徐泽如又叩了头,起身:“行了,拿着锹回去吧。”

    “嘿!”徐远南仔细瞄了一眼香炉里的香,嘿笑,“小叔,你的是长生香,我的是极乐香……”

    “极乐香寓意喜事儿将至,看来不光老道士算得准,爷爷也同意你从了我了啊!”

    指节轻敲徐远南额头,徐泽如不见喜怒地斥责:“胆子肥了你,什么地方都敢胡说。”

    夸张地捂着额头跳脚,窜到徐泽如前边想要装可怜,徐远南却突然咧嘴乐了。

    看着蜿蜒山路上走过来的那串人影,徐远南乐呵呵的跟徐泽如说:“长生香寓意是三日内有人来相邀……”

    “小叔,你说我爸爸遇见你之后会不会邀请你一起回家?”

    ☆、坦个白

    不管是家庭伦理剧还是青春偶像剧,失散多年的家人——权当他是失散吧,偶然相逢——也权当他是偶然吧,要么激动的不能自已,颤抖着双唇,默然流泪;要么就是相对奔跑,骤然紧拥,边流着鼻涕眼泪边发自肺腑的或咒骂,或道尽思念。

    长这么大,徐远南就没见过这么冷静,这么索然无味的久别重逢,没劲的就跟小叔不是离家出走十四五年,而是才刚离家一天半似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大家都冷静淡定吧,千万别来抱我家小受!

    咧嘴笑着被小叔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看着小叔从容地转身跟他家父上大人相视而笑,徐远南往左挪了两步,视线来回扫着两人嘴角那角度分毫不差的弧度,不自知地吃味,不自觉地合拢了嘴巴,敛起净坛使者的招牌笑,露出乖巧讨喜的纯良笑容跑到奶奶刑美珍身边:“奶奶,您慢着点,我扶你。”

    “儿不如孙啊!”刑美珍一扫脸上的伤感,笑着任由徐远南扶着她插在了徐泽清和徐泽如之间,“臭小子,不想认你妈了?”

    “哪能呢……”眼尾挂着笑,让人看不出眼底是哀伤还是喜悦,徐泽如优雅自若地走到刑美珍身前,轻轻拥住比他矮了一头半,头发银白的母亲,“妈,这些年我可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做梦都想。”

    布满细纹、带着褐色斑点的手轻轻拍了拍徐泽如的背,刑美珍没有苛责没有质问,只是眼眶里含着泪道:“拜完你爸爸,你跟妈回家,妈给你做。”

    *

    倦鸟返林,游子归家。

    圆桌前,始终空着的位子总算坐上了人,在世的子女儿孙总算团圆,刑美珍心情格外的好,不仅亲手下厨做了红烧肉,还把她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启封的茅台拿了一瓶出来:“泽清,今儿高兴,让你爸爸也跟着咱们乐呵乐呵。”

    这茅台是徐恩乾活着时的藏酒。

    1973年,刑美珍复职,平反归家,物非人非,满屋子的狼藉,留给她思念亡夫的东西唯剩酒架上的两瓶茅台。

    两瓶酒陪着刑美珍,风风雨雨三十年,家里老小徐泽闲还曾因为调皮不小心把其中一瓶掉在沙发上差点打了而挨过刑美珍一个耳刮子。

    如今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哥回家,见刑美珍不仅没恼还把命根子似的酒拿出一瓶来让徐泽清开瓶,徐泽闲不由笑着嗔怪:“妈妈,你就是偏心。”

    刑美珍抬眼略带几分严厉地扫了小女儿一眼,不怒而威:“你要是肯安定下来找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等我老女婿上门的时候,我就把剩下那瓶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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