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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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劲儿,对常清平说:“我让小幺儿领你们寻地儿落脚,吃饭烤火暖暖身子,出来再找你们。”

    常清平就领人守在二门外,哪怕里边发生了什么听不见也看不着,他也不敢真去吃饭歇着。

    ——黎顺现在还在街面上厮混呢,前车之鉴,他敢怠慢吗?

    正堂内。

    许氏、孙氏围在饭桌前,老实木讷地伺候长公主午饭。

    折腾妾室的法门不是太后差遣的大宫女教给长公主的,而是长公主无师自通。

    她常年在京中豪门穿梭,无数贵妇奉承她夫妻恩爱,讨好她时难免自贬一二,就说家中妾室如何生事厌烦,一来二去,长公主也听了不少整治妾室的“办法”。她不肯做得太难看了,损害自己金尊玉贵的气度,就选了一个自认为最体面的法子来折腾——她把妾室当奴婢用。

    许氏捧着巾盏,随时伺候长公主抹嘴擦手,孙氏则一溜小跑着围着饭桌布菜。两个妾室从天不亮就起床打水伺候主母洗漱,到现在已经足足劳累了三个时辰,步沉腿软,精疲力竭。

    长公主看着她们疲累不堪的模样,心情却半点儿都不见好。

    她早就听说衣飞石那个小畜生回来了,等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不见来请安!

    去西北当了官,掌了权,涨了脾气,就不服我的管束了?长公主心中冷笑。

    任凭你做了多大的官,只要你没当了皇帝,那就是我的儿子。打你得忍着,骂你得受着,你还能跑到天边去不成?

    长公主心中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好好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还让身边服侍的嬷嬷去准备好了鞭子。这几日总是心气儿不顺,打奴婢坏了她的名声,打妾室显得她不大度,只有打衣飞石这个害死了胎里兄弟的畜生,所有人都是会理解她的。

    ——总不能说她不慈祥吧?她对长子幼子闺女都是极温柔慈爱,有口皆碑。

    她也不是不疼爱次子,只是对次子管教得更严格一些,正所谓,爱之适足以害之,谁不知道她那次子身来带着罪孽,既害死了同胞的兄弟,又妨害了母亲。她若不管教得严苛一些,谁知道那小畜生的煞星脾气会不会养得更歪?杀兄弑父也是很可能呢。

    “殿下,二公子来给您请安。”门外的小丫头进来禀报。

    等了这么长时间,长公主也没功夫玩儿什么罚跪的把戏了,她压了满肚子的火,只想听皮鞭抽在最恨的那个小畜生身上的声响。她缓缓放下筷子,说:“叫那小畜生进来。”

    衣飞石惊讶极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易就进了母亲的房门。往日怎么也要在门外跪一会才能进来,甚至很多时候跪了几个时辰,长公主就让嬷嬷出来赏了板子巴掌,见都不肯见他。

    “儿子给阿娘请安。”衣飞石磕头。

    一样是铺着长毛地毯的堂皇内室,他给太后磕头时,太后身边的人就会给他送来厚厚的拜垫,生怕他跪着膝盖不适,来了亲生母亲的堂前,别说拜垫了,似是怕他在长毛地毯上跪得太舒服,一个面生的嬷嬷居然给他放了一个木头脚踏。

    ……脚踏自然比踩上去绵软无比的长毛地毯硬朗,跪着更难受。

    衣飞石觉得,如果不是在拜垫里塞钉子铁片显得太小家子气,他亲娘肯定都给他用上了。

    突兀放在堂前的木头脚踏就似一种羞辱,代表着他被母亲嫌弃厌恨了。衣飞石以为自己都受惯了,也不会有什么触动,可是,当他真的跪在那个高出地面一截的脚踏上,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在同乐殿里小太监飞速铺来的那个拜垫。

    这一瞬间,衣飞石自暴自弃地想,是,就算那是皇室、那是太后刻意市恩,那又怎么样呢?

    他心甘情愿地去付账!

    就算娘娘哄我两年,收缴完兵权一碗酒鸩死我,念着她对我的这一天好,我也不恨她。

    衣飞石将额头触地,心中已经没有了对长公主的期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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