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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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琦即刻少一臂膀,这对谢茂在朝堂上的布局是极其不利的。

    他现在表面上说裴濮办事用心——能混到六部尚书位置上的,有几个是惫懒货?谁办事不用心?

    实际上陈琦与吴善琏都听得懂他话里暗藏的意思:去年,西河三郡谎报灾情,被黎王捉了个正着,户部恰好给黎王端端正正地打了个策应,所以,身为户部尚书的裴濮,这是得罪了西河世家。如今出事的几个巨贾是哪儿的人?不就是西河人吗?

    要说西河世家刻意下套害裴濮,是有这个可能。但是,这圈套明晃晃地放着,裴露生要不干那无法无天的勾当,谁还能逼着裴濮跳陷阱不成?人家喊你去走私资敌,你去干了,还说人家故意害你?

    裴濮当然不敢这么说。

    这么说的人是皇帝,皇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西河世家怀恨在心,要害朕的忠臣!朕不能让他们如愿!

    这真是让陈琦大喜过望。不止他自己不必致仕,连裴濮都眼看保住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么严重的牵扯,除了死一个裴露生,他陈党居然能全身而退!简直不可思议。这老阁臣颤巍巍地大礼参拜,几乎老泪纵横:“陛下圣慈高恩,臣等惟……”

    话没说完,谢茂就噗哧笑了,伸手把他扶起来,说:“与阁老不相干。真查实了与计相无涉,叫他来给朕磕头谢恩。”

    吴善琏历来是个修眉冷目的表情,很难看出他的情绪。此时他心中也是唏嘘。

    倘若陈琦真的退了,内阁就只剩下他吴善琏一个人。廷推上来的都是小字辈,他不就是白捡一个首辅么?再古板不与人亲,他也对首辅之位有些寄望。现在皇帝摆明了还要重用陈琦,为此不惜连裴濮都留在朝中,可见三五年内,陈琦的地位仍旧不可动摇啊。

    就是这一刻,吴善琏彻底绝了更进一步的心思。

    ——他年纪也不小了。待陈琦退了,他也该退了。

    两位阁老表面上都是高高兴兴地告退离开,谢茂继续歪在榻上看奏折,宫人回报说太后銮驾抵京,谢茂即刻吩咐去宫门迎接。正要起驾时,枢机处又来了牌子,衣飞石果然从枢机处想办法进宫来了。

    谢茂也不知道是犯了哪门子脾气,神色淡淡地吩咐赵从贵:“你走一趟,告诉侯爷先回长公主府候着,下午就有旨意。”

    牌子递到枢机处,定襄侯显然已经在宫门前等候传见了。皇帝居然不许他进宫,打发他回去?

    赵从贵一早就觉得皇帝反常,这会儿觉得皇帝更不正常了。

    领命之后,赵从贵去枢机处问明白衣飞石在哪个门候见,又急急忙忙地赶了去。

    衣飞石正在门前和几个守门的羽林卫聊天,见赵从贵亲自出来还挺意外,笑道:“公公怎么亲自来了?”说着就要进门。

    哪晓得赵从贵满脸堆笑地一揖到地,恰好挡住了他进门的方向。

    “好叫侯爷知道,奴婢奉陛下口谕——”

    衣飞石很意外。

    他脸上掩不住的惊讶,退后一步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跪下,磕头道:“臣恭聆圣谕。”

    赵从贵道:“陛下口谕,‘你走一趟,告诉侯爷先回长公主府候着,下午就有旨意。’钦此。”

    “臣遵旨。”

    衣飞石磕头谢恩爬起来,还有点回不过神,他这是……被皇帝拒之门外了?

    “赵公公。”衣飞石不是不会套关系,从前衣尚予回京办钱粮军资,他就经常跟着回来跟各部各衙门的二世祖厮混扯关系,这会儿很熟练地把赵从贵拉到一边,顺手就把一个锦绣荷包塞进赵从贵袖口。

    和旁人行贿时谄媚急切不同,他塞荷包的动作就跟理襟甩袖没什么两样,理直气壮又优雅好看。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给赵从贵塞东西了。从信王府开始,他就开始塞了。

    所不同的是,在信王府他给的都是银票,随着皇帝登基,且对他展露出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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