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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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门外的两个家丁聊着聊着就开始说荤笑话了。

    屋子里楚贤岸伏在那不住嘤嘤哭泣的婢女耳边,轻而清晰地说道:“白崇安打算带人去打尚阳城。他和白夜清是生死之交,白夜清死了,他疯了大半。”

    “尚阳城里李家、牛家都被白崇安打通了关节,若举事,城内必有响应。”

    “我刚才看见白崇安的小厮小箸先出去了,他应该是去尚阳城送信,白崇安买通了尹郡守灶下婢,大约会先一步放倒尹郡守,再谋城池。”

    思忖片刻之后,他又做了一个推测:“白崇安对书生们对他的掣肘已经很不满了。”

    “他很可能会利用底层流民,对这一帮书生进行攻击和清洗。”

    “这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正确。”

    “就这些消息。”

    那婢女微微点头,哭声越来越微弱,没多久就可怜兮兮地下床,推门奔了出去。

    楚贤岸坐在床帐中自己动手弄出腥膻的气息,靠在床头满心疲惫。

    他也是白家从小收养的“孤儿”,不过,他的主人不是白显宏,而是白家家主白梦深。

    白显宏养子虽多,对孩子们还算仁义,白梦深就不一样了,活在白梦深手下更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不听话的死了,不优秀的死了,不够幸运的一样死了,活下来的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死去。

    楚贤岸记事很早,所以他还记得自己生活的旧城,知道自己名叫贤岸。

    他知道自己是被白家偷来的。

    因为和已故的西河王太子长得相似,他被挑中扮演西河太子与陈氏宗女的遗腹子。哪怕他的年龄和传说中西河太子去世的时间根本合不上,但,这就是个由头,谁又会真的相信呢?差不多就行了。

    他也想逃。可是,白梦深不如白显宏那么仁义,他也没有白夜清那么自由聪明。

    他唯一的机会,是几天之前,那个突然用簪刀抵住他咽喉的婢女——她自称是锦衣卫听事司小旗,问他是否愿意投诚内应,可以许给他一个前程。

    他惊讶于这个婢女的大胆,也惊讶于这个婢女的敏锐。

    她居然敢要自己这个“太孙殿下”投诚,她居然看出了自己这个“太孙殿下”怀揣二心。

    和白夜清一样,楚贤岸根本看不见白家成功的希望。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他只是想活下去。

    ※

    “特使,晴方县消息。”

    婢女传出的情报,很快就快马加鞭地递到了文双月的手里。

    晴方县的反军领头的是白崇安,次级梯队是那一帮率先冲击县城的书生,最底层则是流民。

    书生是因为朝廷停止科举的圣旨,又被白崇安鼓动之后,激愤之下就掀了县衙。流民则不一样。白崇安在攻下县衙之后,开了粮仓,吸引了不少陈地流民。这群流民只是为了吃饭,白崇安打出西河王太孙的名号对他们而言没什么意义,管饭就行。

    煽动流民很简单。晴方县的粮库总是会吃完的,想每天都吃饱,当然要去继续抢。

    ——这就和几百个书生冲击县衙的事态完全不同了。

    文双月本想亲自去衣飞石驻地送情报,想起衣飞石那近乎无视的目光,还是重新誊抄了一份情报,附上书信,让属下送了过去。

    听事司情报送抵时,衣飞石的驻地已然拔营不见了。

    衣家的斥候也不是吃素的。遇战事真得友方衙门送情报才动弹,衣家早死了十万八千次了。

    ※

    河 Yi-n 郡已经被衣飞石悄无声息地收拾干净了。

    他之所以蹲在尚阳城外不动,完全是被河阳郡的守备将军给弄无语了。

    白崇安已经连下四个县城,啸聚流民万人,这事儿把衣飞石都惊出一身冷汗。

    他当然不怕几万个农民,这种没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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