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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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茂摇头道:“你去说什么?他再打你。”

    “不会打……”衣飞石说得略心虚。

    衣尚予才警告过他,皇帝所说的话没一句能相信,他现在就去跟衣尚予说,我和皇帝互诺一世不近妇人,只怕会被衣尚予一掌劈碎脑袋,看看里边有没有水。

    衣飞石这样战战兢兢的模样,谢茂看了又好笑又好心疼,拉着他 M-o  M-o 脸颊,安抚他紧张的情绪,柔声哄道:“朕答应过你,这件事朕来办。你怕朕生气?朕那么小气?”又吩咐余贤从,“先回宫。叫龙幼株来见朕。”

    马车里铺着锦绣软衾,谢茂随意难得一回没上车就歪着,靠着凭几将衣飞石搂在怀里,一边抚 M-o 爱人紧绷的脊背,一边哄:“你别着急,朕要办什么事都告诉你,不会让你为难。”

    衣飞石确实是怕谢茂又出狠招。

    谢茂不喜欢衣尚予对衣飞石的权威,衣飞石则不然,他对父亲的感情是很深的。

    这年月多是严父在堂,像衣尚予这样会把儿子带在身边,含笑叫小石头的爹,可谓稀少。

    何况,衣尚予虽不满衣飞石的隐瞒和计划,到底还是选择了配合他。不管从感情和现实而言,衣尚予都是衣飞石可以放心依靠的资源和后盾。

    换句话说,谢茂很私人地把衣飞石当作了他的自己人,想要把衣尚予从衣飞石身上剥开,衣飞石却不这么想。皇帝虽然很重要,父亲也很重要。朝廷天下很重要,衣家也很重要。

    衣飞石没法儿否认父亲对自己的权威,他也没法儿真的与家门决裂,孤身一人依在皇帝身边,用饱含敌意的目光去审视父亲对自己的管束和训诫——皇帝认为那一巴掌是伤害,衣飞石不那么认为,那分明是父亲对儿子的提醒与爱护。

    皇帝的心疼很自私,可是,衣飞石也没法儿跟皇帝说,我是我爹的儿子,我得听爹的话。

    某些事情上,皇帝是不讲道理的。

    “是臣请臣父往寒门提亲……”衣飞石再次替亲爹解释。

    “朕知道,前日不是向朕禀明了么?朕都知道。”谢茂轻抚他的背心,慢慢将他紧绷的肌骨推松,声音温和稳定,“你从前是打算怎么做?”

    “臣……打算去把媒人家里砸了。”衣飞石尴尬地说。

    谢茂其实也想带人去把媒人家里砸了。不止想砸了媒人家里,他还想砸女方家里。

    ——明知道媒人和女方都很无辜,这种还是想乱砸一通的情绪根本压抑不住。当然,谢茂也很清楚,不能砸。

    “这不好。平白叫人指点你,说你忤逆不孝。本就没有的事,何必自污名声?”谢茂忍不住 M-o  M-o 衣飞石的脸,巴掌印早就消了,他还是记得衣飞石被打肿了脸的样子,“朕的小衣愚孝得很,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也没说忤逆,栽在这事上可划不来。”

    谢茂没有提及马氏二字,可他说的就是长公主对衣飞石的折磨。

    衣飞石将脑袋往谢茂怀里偏了偏,低声道:“父亲和母亲不一样的。陛下,阿爹喜欢我。”

    “要做戏也做个干干净净的名声。朕会差人把那什么员外郎家的姑娘嫁了,”谢茂根本不理会衣飞石为衣尚予说的好话,感觉到衣飞石微微抬头,他心道小衣心软,“找个比你还好的夫婿,那是万不可能了。朕给她挑个王孙如何?不随便嫁。”

    衣飞石本打算把这被自家耽误了婚事的寒门闺女,嫁给刚刚升任崇州守备的曲昭。

    西北军大部分军官都内迁了,曲昭好歹跟了衣飞石这么多年,有军功和情分支应着,混个州守备将军不在话下。

    崇州守备将军是正三品,品秩不低,权力不小。对黄家姑娘而言,怎么说也是高嫁,绝对是一门好亲。但是,现在皇帝说要做媒嫁个王孙,那自然又比曲昭更好几分。

    ——毕竟是宗室,哪怕没能承袭王爵,有个国姓在身,门第都与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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