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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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的?赤脚站在雪地里半个时辰也不会发寒。皇帝没事儿捂儿子脚丫子干什么?还那样搓来搓去。

    “酒上来了,你给为父端碗茶来。”衣尚予把围在身边的次子赶走,自己换好鞋袜。

    衣飞石将小厮烹上的茶汤端过来,父子二人围坐炭炉边上,品茶叙话。

    茶汤舀了两回,衣飞石也不像从前那么战战兢兢,直接就问:“爹让飞琥回京是想做什么?”

    “皇帝要立嗣。”

    衣尚予捧着竹筒制成的精致茶碗,暖意从手心源源不断攀升,他却冷静无比。

    “立成了,镇国公的爵位可传十代。立不成,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飞琥不回来,你让崇慧郡主用谁?——飞珀?”

    一手把衣飞珀捂废了的衣尚予后槽牙有些疼。他曾想,若早十年知道皇帝的计划,我就不会让衣飞珀放任自流。转念又想,若早十年他知道了皇帝的计划,只怕也根本不会相信。

    “爹何时知道陛下 Y_u 立……之事?”衣飞石问。

    “崇慧郡主出宫告知。”

    “爹最是谨慎自守之人,岂不知立嗣之事恩自上出?陛下 Y_u 立何人,臣下不该过问。崇慧郡主要用什么人?她想做什么?爹又想让她做什么?——爹此时召回飞琥,何异以臣谋君?”衣飞石问道。

    衣尚予放下茶杯子。

    老父多年积威,略有不悦,衣飞石恭敬地站了起来,离席低头垂手:“儿子无礼。”

    “我叫他回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衣尚予问。

    衣飞石沉默不答。

    “这样大事,倾家以赴也未必能保万全。”

    “一句‘恩自上出’,就将满门老小交给太极殿安排——”

    衣尚予质问道:“小石头,你躲在皇帝背后餐花饮露太久了,养得满身的娇气依赖,还能提枪上马吗?还会冲锋陷阵吗?”

    “两个郡主一前一后降入家中,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衣尚予提起这个就生气,皇帝脑洞太大,正常人都想不明白皇帝的想法,衣飞石却是知道的!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知道了居然都没回家提醒一声!还得等到谢团儿逼于无奈回长公主府求助,衣尚予才猝不及防地领会到了皇帝的疯狂。

    “多少年了?五年,十年?老夫问你,贻误战机是什么罪过?”

    衣尚予彻底把皇帝立嗣女一事当仗在打了,且是一场打输了就满门死绝的硬仗。

    亲爹的论调和太后如出一辙,衣飞石近日也想通了,不会再和皇帝拧着来。他被衣尚予逼问两句也不着急,反正那是亲爹,跟着谢茂学那无赖劲儿就上来了,啪唧往下一跪,仰头问道:“陛下要儿子来问飞琥,为何回来——阿爹教我,如何跟陛下回话?儿子若说不明白,回去要挨捶!”

    衣尚予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儿子,简直有一种枫林雅筑跟皇帝对峙的挫败感。

    衣飞石就这么不要脸地赖上他了,还膝行上前一步,抱住衣尚予的胳膊:“爹!”

    ※

    “噗……”

    谢茂差点把嘴里的茶汤喷出来。

    旁边衣飞石还在慢腾腾地吃秦筝现包的春卷。

    衣飞石一早就回来了,待谢茂散朝之后才有空见了一面,因他昨日出宫主理相王府的案子,又是涉嫌行刺,又死了个王爷,内阁诸臣也都得靠边站。这日难得早早地回了太极殿,二人一同用午膳。

    衣飞石昨儿没回宫,谢茂当然不高兴,放言说某人言而无信,吃过饭要家法伺候。

    于是,在这顿饭的功夫里,衣飞石就可劲儿讨皇帝高兴,把昨天家中发生的事巨细靡遗说了一遍。

    他自己说话时语气平平,却能把一件事说得妙趣横生,逗得谢茂连连失笑,连在旁服侍的秦筝都忍俊不禁,楚弦也跟着抿嘴。这会儿说到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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