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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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水。

    谢茂脑子里清醒无比,一时走了困也睡不着了,便点点头,道:“端碗青草汤来。”

    见皇帝作势起身,秦筝连忙吩咐外边值守的小宫奴进来掌灯,服侍皇帝更衣,一碗比体温略高一点儿的青草汤送来,谢茂喝了半碗,越发觉得精神。他问了时辰,秦筝答是丑时末了。

    “掌灯,铺纸。”

    谢茂走到外殿书房,聚耀灯下,白生生的宣纸亮得有些刺目。

    他拿起笔,莫名其妙开始铺纸作画,很简单的墨稿,似乎是在画人物。

    这人穿着盔甲,却没有面目。甲胄形制极美,与谢朝目前时兴的战甲却不相同。谢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画,一直画到旭日东升,暑气渐炙,他才停下笔。

    廊殿外响起宫人们向衣飞石请安的声音,没多会儿,衣飞石就进殿来了。

    “陛下。”

    “免礼。”谢茂放下笔,接过秦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握笔时捂出的细汗,“辛苦你了。”

    衣飞石施了半礼就起来了,宫人给他递毛巾和茶水,他先擦了擦脸,说道:“不敢道辛苦,臣替陛下办差都是应该的。沭阳公灵柩已安放奉慈堂,臣安排了亲卫守护。长信宫的秀品姑姑请留在奉安堂为娘娘守灵,臣实在说不过她,强把她架了回来。”

    擦了脸,他再端上宫人送来的热茶,一边饮茶一边往皇帝案上瞅:“陛下这画的是……”

    看清楚画上的盔甲,他就不大好意思问了。

    皇帝平时难得动笔,也就赏脸彩衣娱亲的时候,替太后画过花样子。这会儿突然动笔作画,画的还是个人像,哪怕那人像没有画上面目,——能让皇帝亲笔画的戴甲之将,还能有谁?

    谢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画这幅画。

    这会儿衣飞石明显磕巴了,他就来劲了,问道:“朕画得如何?”

    衣飞石慢慢将口中的茶汤饮下,皇帝越捉弄他,他脸皮就越是铜墙铁壁,捧着茶碗踱步到皇帝身边,认认真真将卷上形容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别的臣也看不大懂。就是这甲胄形制不对,陛下,你看这里,骑在马上容易硌着肋骨,再看这里,近战时防不住刀斧……”

    衣飞石一边喝茶一边指点,把谢茂画的这幅特别风骚好看却特别不实用的甲胄,从头到脚大肆批评了一番。

    谢茂笑道:“你懂得什么?正是这样才好看。”

    衣飞石很意外地看着皇帝。听得出来,皇帝不是嘴硬,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收起来吧。”谢茂吩咐道。

    负责统管书房的宫婢即刻上前收拾书案,谢茂与衣飞石一同走出书房,外边艳阳满天。

    “今日天气好。”

    谢茂想着今日不上朝,就有很多时间陪着太后了,“你吃些东西补一觉,待会跟朕去长信宫混阿娘一顿饭吃,她……”

    他顺着殿外望了出去,因太后在奉安宫停灵七日就安厝旗山陵,宫中国丧未除,各宫各殿都还挂着刺目的白幔。谢茂只想着今日辍朝,只想着把太后的棺椁安放在奉慈堂就完结了一件大事,他甚至都没醒悟过来,太后已经不在了。

    国丧啊,安厝皇陵啊,迎神主进太庙,这些事情做完不就结束了吗?不就可以继续过日子了?

    可是,继续下去的日子,已经没有长信宫相伴了。

    太后已经彻底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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