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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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爱了很多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成为了城市里上了发条的机器,忙着赚钱,忙着找到立足点,忙着向世界证明他们的爱情有多坚固。

    距离那个被红色杀死的晚上已经过去了七个月,向初在红色里重生,却在海的蓝色面前顿悟。

    并不是许怀星突然就不爱他了,是他沉湎于自怜情绪里,像选择 Xi_ng 失忆一样,忽略了很多早就横亘在他们之中的问题。

    并不是许怀星杀死了他的星星,而是他们在漫长的时间里、在无限折叠的城市里,弄丢了彼此。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三年,他和许怀星背对着世界艰难前行,分食日子的苦,从彼此身上搜刮相爱的甜,爱的太用力,说的太大声,恨不得要在北京的每个角落都留下相爱的痕迹,要让这座残酷的城市为他们的誓言佐证。

    过早透支了热情,也掏空了对方和自己。

    搬离那间出租屋,就像告别了他们之间最本能也最凶猛的碰撞,一切构成感情的基本要素在他们之间越来越少,比如一次面对面的狼吞虎咽,一次不加矫饰的交谈,一场彻底满足的  Xi_ng —A_i 。

    这短短一个月里他和谢时君的日常,轮流剖析血淋淋的伤口,再互相 T-ian 舐着疗伤,坦诚地表达需求,针锋相对般的  Xi_ng —A_i 游戏,这样真实而野蛮的动物本能,对当时的他和许怀星来说,几乎不存在了。

    第二个三年里,他们将爱情变成了一种虚妄的仪式感,用一根 M-o 不着的红线紧紧缠绕住彼此。

    许怀星依旧为他充当着象牙塔的角色,帮他挡住一切他想逃避的事物,而他甘愿被关在里面,隔着玻璃看星星,以为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就是一比一的回报。

    到头来只剩下那些可供自我感动的回忆片段,艰难支撑着这段长达十一年的关系。

    他们住的房子楼层很高,但还是看不到十七岁,看不到单车碾过的沿海公路,看不到实验中学那颗生命力旺盛的梧桐树。

    他们没有办法感知到彼此了。

    就像那些大头贴被他遗忘在一张空泛的风景照背后,他和许怀星之间,最初吸引他们靠近彼此的共感与共振,早已被他们遗忘在爱情这个词崇高宏大的背景之下。

    他们把最简单也最重要的东西忘了,爱着爱着,都不知道自己在爱对方的什么。

    周文清一直强调,你看,他对你那么好,你对他也要一样的好,你们要好好的,你们不要觉得自己给对方的太多了。

    可向初现在回头看,才发觉这种“好”成为了他和许怀星的一种等价交换,并不需要建立在“我爱你爱到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你”的基础上,分手以后,他一直恋恋不舍的,是许怀星对他的那些“好”,他一直斤斤计较的,也是自己拱手送给许怀星的“好”。

    这绝对不是一段良 Xi_ng 的关系,顺其自然地结束,对两个人都好。

    或许他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只可惜最后一击是许怀星的出轨,成就了一场覆水难收。

    先一步退出的人可以做到大方一些,想明白最根本的错误在哪,再及时止损,所以许怀星连挽回都没有尝试过,而他被迫搬出十一年的象牙塔,误以为自己还在爱着,陷入憎恨许怀星与自我诘责的循环,直到遇见谢时君,这些症状才慢慢好转。

    向初用力地喘气,让冷空气胀满 X_io_ng 腔,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想,早该结束了,是他和自己耗了太久。

    故事开始于二零零八热烈的盛夏,终止于二零一九盛夏的热烈,是他用红色颜料,将休止符的最后一笔硬生生拖到了冬天。

    向初溺在那些情绪里太久了,整个人都快被泡烂了。

    他永远不会原谅许怀星的出轨,但他想在这个冬天结束前放过自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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