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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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子擦了擦酒瓶脏污的瓶口(收效甚微,似乎那些污渍不是沾上去的,而是融在玻璃中的),再度胆怯地看向刺客。

    这应该不是毒药吧。朱利亚诺心想,否则刺客已经中毒了。

    在刺客坚定的目光中,他快速抿了一小口酒。酒精灌进喉咙,刺激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他涨红了脸,捂住嘴唇,断断续续地问:“这里……咳咳……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刺客无言地从他手里夺过酒瓶,另一只手掀开他的衬衫。粘在伤口上的布料被猛然撕开,朱利亚诺疼得“嘶”了一声。刺客审慎地观察他的伤口,像老练的屠夫观察一只死羊。朱利亚诺不禁往后一缩。刺客扯下他的衬衫,将其卷成一团,扔给红发年轻人。“咬着。”他冷冷命令道。

    “什么?”朱利亚诺一愣。

    刺客按住朱利亚诺赤 l_uo 的 x_io_ng 膛,力道之大,竟让年轻人无法动弹。他没等朱利亚诺行动,便举起酒瓶,将剩余的酒全数倒在伤口上。酒精渗进皮肉,剧烈的疼痛顿时攫住朱利亚诺,像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他的伤口。他不禁放声惨叫,完全不顾这叫声会不会被人听见,会不会引来追兵。刺客扔掉空酒瓶,泰然自若地从柜子里刨出一卷绷带。朱利亚诺抽泣着,无力而顺从地躺在床上,配合刺客的动作,让他为自己包扎伤口。

    “不是什么致命伤。你会活下去的。”刺客缠绷带的动作十分老练,驾轻就熟,“只要伤口不感染,你就能活下去。”

    伤口疼得厉害,朱利亚诺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双重原因,脸色比绷带还白。他吸了吸鼻子,嘴唇颤抖,低声问:“我可能会死?”

    “也可能会活。”刺客说。他包扎好伤口,将屋里唯一一把椅子拖到床前,坐下。“那么,钱呢?”

    “钱?”朱利亚诺惊讶地望着他。刺客戴着黄铜色面具,看不出表情,那双灰色的眼睛冷冰冰的,像冬天大海上起伏的冰冷波涛。朱利亚诺猜不透他的心思。刺客像一抹捉 m-o 不定的幽影,任谁都看不穿。

    “你许诺付我钱,让我杀死追杀你的人。我照办了。现在该你付钱了。”

    朱利亚诺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我会付钱的。”他不好意思地说,“但不是现在。我不能回家,我的家人……”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不是一篇漆黑,而是血一样的红色,仿佛有烈火正贴着他的眼皮燃烧,灼痛他的眼球。

    “他们死了,被谋杀了,宅邸被城卫队占领,他们说我父亲犯了叛国罪,我们全家都要上绞刑架,我拼死才逃出来……”

    火光。惨叫。嘈杂的人声。纷乱的脚步。金属碰撞的脆响。弓弦震动的鸣音。武器穿透血肉的黏腻声。

    朱利亚诺瑟瑟发抖。

    刺客单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轻轻抚 m-o 黄铜面具的边缘。“这么说,你父亲是叛国者,可耻的罪人,梵内萨城邦的敌人?”

    “不!”一瞬间,愤怒占领了朱利亚诺的脑海。苍白和胆怯从他身上退去了,在黑夜中命令刺客屠杀敌人的枭一般狠戾的神采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

    因为叫得太用力,牵动了腹部的伤口,朱利亚诺疼得龇牙咧嘴,却刺客怒目而视,“不准那么说我父亲!他没有叛国!我心里清楚,父亲他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是他们……是城卫队,是费尔南多表哥栽赃他!肯定是那样!否则他们为什么不把父亲送去接受公正的审判?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刺客丝毫不为所动,手指规律敲打着膝盖。“其实我并不关心你父亲犯了什么罪。”他快速地说,“也不想知道所谓的‘费尔南多表哥’是谁。我只在乎一件事——”

    手指兀然停住。他倾身向前,压低声音,空气穿过他的喉咙,在牙缝间回荡,发出“嘶嘶”响声,像一条毒蛇。

    “——你什么时候付钱给我?”

    朱利亚诺涨红了脸。“我现在没钱付你!”他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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