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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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午的剑术教学提早了,这样每日中午最热的时候,朱利亚诺就不用冒着烈日汗如雨下地练剑。当然,朱利亚诺猜测这其中也有恩佐自己的私心。刺客看起来也很受不了酷暑。他们对练的时候,恩佐常常脱光上衣,赤膊上场,上身只剩下挂在脖子上的圣徽。

    朱利亚诺的剑术进步很快,或许正应了恩佐那句话——名师出高徒。刚到安布兰庄园的时候,朱利亚诺根本不是刺客的对手,常常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当恩佐不那么认真的时候,朱利亚诺几乎能同他战成平手了。

    这给予了年轻人巨大的自信。

    “你要是再这么心不在焉,迟早要变成我的手下败将!”

    朱利亚诺疾步趋前,手中佩剑闪电般刺出。然而这只是虚晃一招,恩佐荡开他的攻击,露出了毫无防备的肩膀。朱利亚诺手腕一番,收回佩剑,对准恩佐右肩刺出。刺客侧身躲开,却又中了计。年轻学徒往他侧后方一滚,向斜上方出剑。恩佐旋转着避开攻击,但剑锋还是碰到了他的身体。

    幸好练习用的佩剑尚未开刃,否则刺客就要见血了。不过朱利亚诺并非毫无所谓。他的剑尖无意中挑起了恩佐脖子上的黄金项链,“哗啦”一声,链子断成两截,圣徽因惯 xi_ng 飞了出去,掉进一旁的草丛中。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朱利亚诺连忙收起剑。圣徽是“真实与虚饰之神”的标志,对恩佐来说有特殊意义。挑落圣徽,岂不是一项对神灵大不敬的行为?他该不会惹得刺客勃然大怒吧?

    恩佐拾起草丛中的圣徽,吹落挂在链子上的草叶,神情严肃。年轻学徒战战兢兢,双手背在身后,像个犯了错、做好挨骂准备的孩子。但恩佐并没有严厉教训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金链子的断裂处,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恩佐?”朱利亚诺小声说,“我真的很抱歉。我会找人修好它的。我知道附近镇上有个首饰匠——”

    “不必了。”恩佐打断他,“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

    他将金链子揣进口袋里,撇下朱利亚诺一个人惴惴不安、不知所措地愣在庭院中,快速离开了。

    那天下午没有上课。恩佐和老管家伯纳德一同出了门。回来的时候,他带回了一瓶以炼金术炼制的黑乎乎的药剂。朱利亚诺起初以为恩佐打算毒死他。不过在刺客拔出瓶塞让他闻一下气味后,他便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染发剂。”他嫌恶地后退几步,“你想干什么?我不是已经染过头发了吗?”

    “那是在梵内萨。”恩佐让伯纳德端来一盆清水,将墨黑色的染料倒进水里,很快,那盆水就变成了 yi-n 沟一般的颜色,“这里是罗尔冉,不流行染发。你的头发在这里就像孔雀开屏一样显眼。”

    朱利亚诺苦着一张脸。伯纳德把他的头发染成了黑色。老管家手艺卓绝,染得相当自然,甚至还特意弄出几根白发。“现在的许多年轻人都少年白头,好可怜的。”管家痛心疾首地说。

    恩佐和管家买回来的染发剂大概不如梵内萨那位炼金术士制作得好,味道刺鼻极了,过了大半个月,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才渐渐散去。正好时至果月下旬,罗尔冉的季节悄悄地迈向了秋天,虽然白昼依旧炎热,但晚上凉爽多了。

    同剑术课程一样,朱利亚诺的夜间刺客训练也有了不俗的成果。他能像猫一样敏捷地在屋顶上穿行,而瓦片下的仆人们丝毫没有察觉。他能在村镇的集市上偷走所有人的钱包,再把它们挨个物归原主,根本不会被发现。他能用藏在袖中的锋利匕首割破练习用的沙袋,在沙子漏出来之前,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出色”的一次成果是在伯纳德卧室的窗外,恩佐将他按在墙上,他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一点儿没惊动秉烛夜读的老管家。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恩佐故意当着伯纳德的面称赞朱利亚诺“忍耐力大有长进”,老管家 m-o 不着头脑,只好跟着主人一起称赞。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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