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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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斥的应是阁内众军将的为首者,“你小子又喝多了!”哈哈笑了几声,道:“这丰乐楼新出的烧春酒果然厉害,俺老范都有些昏头了。”

    “哈哈哈……范帅您可要撑着点!这十坛酒还没喝完哩……”余人哄声大笑,“来来来,再喝!干了、干了……喝不倒的不是兄弟!”

    笑声、碰盏声迭起,杂嚷着喝酒再无正话。

    丁字阁内,面相峥嵘的年轻士子喃喃自语:“莫非传闻是真的?——朝廷以卫国师未禀朝廷擅行开战,论罪当贬职,然与军功相抵,不功不赏……”

    被称为少阳先生的中年文士嗤了一声,道:“不过是朝廷难行封赏罢了。”

    座中三旬年龄的文士皱眉想了想,道:“卫国师爵为超一品,官为元枢,要赏这军功,进武阶和散勋都拿不了出手,但升官职,便只能入政事堂了。”

    “哈哈,子韶说得不错。”少阳先生抿了口醇和的寿眉春酒,摇头晃脑道,“卫国师若进政事堂,谁可为枢密元枢?或者说,谁敢为枢密元枢?——很难摆脱卫国师的影子呐。”

    “先生之说,晚生明白了。”

    那青年士子一叩杯沿,直言不讳道:“卫国师军中权威太盛,若进政事堂,则类于军政两持,怎能为政事堂所允?——无法可赏下,索 xi_ng 模糊为‘功过两抵’。”

    他吐了口气,皱眉道:“毋论何等因由,卫国师如此功劳却落个不功不罪,也不怪军中将领会鸣不平了。”

    “这消息若传出去,鸣不平的岂止军中?”少阳先生悠悠一笑,道:“所幸是海夷之功,若是迤北大功,便断难这般模糊了事。”

    若卫希颜听得他这句必会生出几分无奈。尽管建炎朝已开始拓展海外,但在大宋臣民心中,海洋依然是遥远的域外瘴疠之地,远不及北朝、金、夏的重要,因此卫希颜此番败三佛齐、开辟华宋海州的功劳在士子们心中,还不及她当年击败金国国师来得显赫。

    叫“子韶”的三旬文士点了点头,又攒眉道:“从朝廷来看,卫国师擅自开战确是有违用兵规制,若为大将者均效仿,岂不乱了朝廷法度?——此例不可开呐!这般做法亦是无可奈何。”

    少阳先生哈哈笑道:“不说这事了。来、来,美酒当前,吾等岂可坐视耶?”说着举起精巧的定窑白瓷酒杯,“今儿是宴贺你二人高中省榜,当尽兴饮之。——张行首,来一曲高阳台如何?”

    张秾清婉一笑。须臾,阁子里悠扬旷远的琴声响起来。

    举杯笑饮的这三位文士年长者乃《西湖时报》主笔,同时兼着讼师的名士陈东,另二人是春闱举子,年过三旬的举子名张九成,年轻的那位则叫胡铨。

    张九成是杭都钱塘人,早年游学东京时就曾与太学生陈东结识为友。胡铨是江西人,在未入京师前曾遥投稿件给《西湖时报》,畅写时事学思,为人慷慨爽 xi_ng ,与陈东意气相投,稿件一来二往间,便结为了忘年交。今次两人春闱进京应举,一应住宿吃食都是陈东着人打点。张九成与胡铨先时虽互不相识,但这几月同住相处下来,也成了知交好友,闲时常以时事互论,颇为相得。

    三人一边听琴一边喝酒,渐渐说回到春闱之事。

    陈东道:“子韶的两题策答皆有见地,这省元之名当之无愧呐!”

    “少阳兄过誉了。”

    “哈哈,子韶不必谦逊,此科省试取名尚算公平,四位主司都未瞎眼。”陈东摆着手,捻须笑了几声。

    张九成拱手道:“陛下任人贤明,主司公正乃吾等士子之幸。”

    胡铨哈哈笑道:“尤其罢了别头试,让天下士子大快也!”高兴之下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又有现出几分遗恨表情,道:“只可惜宋侍郎不能持正论到底。朝廷已罢三舍法,却颁行《国子监生应试诏》,分明是对朝中官员的补偿!”

    胡铨冷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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