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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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著的《大学正义》,仍是听者众多,廊外履满。陆九渊进入书院的头一个月,就恰好赶上每月十五的枫山讲席。而陆九渊下决心报考凤凰书院,其一是因“教以学问,不教以仕途”的学风,其二则是名师众多,而著述《论语集注》成为天下学校教本的枫山先生显然是名师中的名师。

    陆九渊所在的陆氏家族是一个传承二百多年的书香世家,陆氏家学一个特点就是不空谈经义,而是务践履,家族子弟都要分任家事,凡田畴、租税、出纳、庖爨、宾客之事,各有主者。陆九渊今年十七岁,在十五岁考入县学之前都是在陆氏塾馆读书,十三岁就开始被分配主一家事。在陆氏家学中有一句话,“本诸心而见之躬行之实者!”所以陆九渊最敬佩名可秀的就是其创立共济会和共济学堂践履躬行,将圣人仁义落到实处,真正做到了济世之立德,相比起来,著书立言倒是其次了。

    因此,陆九渊对于“名山长弟子”的苏行冲也如吕祖谦般产生了羡慕。

    ——现如今谁不想拜在枫山先生门下求学呢?

    便听吕学长又低声介绍道:“走在苏相公后面的,是礼部参政陈清湖先生讳子卿。陈公后面是太府寺卿王石屏先生讳纲中,其后是大理寺卿冯千岩先生讳时行。后面是刑部侍郎张正斋先生讳九成。”

    按职品,刑部侍郎在太府、大理二寺卿之上——大理寺卿参知政事谢如意致仕后,六部一寺的“寺卿参政”就为司农寺卿至今——此时刑部侍郎张九成却走在两位寺卿之后,而认出他们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这就是稷下的风格:只论学术,不论官阶、职权、资历、年龄、国别。而自名可秀以儒学大家入稷下后,稷下风格又加了一条:不论 xi_ng 别。

    “……吕夫子之后是次相陈南山先生讳康伯,陈公之后是首相宋执斋先生讳藻。”吕祖谦低声道。

    陆九渊点了点头,吕夫子即吕坚中,是经史系教《孟子》的夫子,也是吕学长的叔祖父。据同窗介绍,这位夫子师从尹山长二十年,诚意治学无仕途之心。陆九渊上过他的课,对这位夫子的学问和人品都很敬重。

    行在吕夫子后面的两位宰相陆九渊绝不陌生,他在家塾和县学时读官报就经常看见这两位宰相的大名出现。

    出席稷下会的学者很多都有朝廷官员的身份,这不奇怪,能考中科举入仕的文官都是熟读儒经的学问渊博者,具有学术和政治的双重身份,只不过学问高的不一定做官高,治学和治政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像在任的这两位宰相——首相宋藻和次相陈康伯的经学成就就不算很显著,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治政上的卓越,但在以学术为首的稷下学会上,他们的位置就得靠后了,这也彰显了稷下学会只论学术的纯粹。卫希颜对此很感叹,即使是在后世宣称民主的时代,也很难出现国家总统或国家主席、国家总理坐在学者后面的场景,但在以道德论人、以儒学治世的大宋,对学者的尊重却是空前的,远非后世可及;当然大宋学者的道德和治学的诚笃、以天下为己任的 x_io_ng 怀也远非后世可及。

    陆九渊认出学者团中有十几位都是他上过课或碰过面的经史、数学系夫子,但还有三十多位他不认识的,如天文、地理、物理、化学、工械、生物这些学科的夫子,都是他还没接触的——一边听吕学长介绍,一边心里感叹“咱们书院果然名师辈出啊!”

    在大宋学者们落座听经台后,是北周学者团入场,他们都穿着黄衣黄裳系朱缘大带的礼服,就座于北周学校师生代表团前面的四个听经台。这些北周学者也有一半都是官员,像礼部尚书或礼部侍郎通常就在其中。在稷下学会这段时间,宋周两国朝廷都会给予参加学会的官员有薪公假,以此作为对学术交流的支持和鼓励。

    北周学者团入席之后,便是身穿苍青色上衣下裳、系纁玄大带的稷下学者们入场。

    能成为稷下学者的,都是各学系的卓越人才,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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