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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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不得不给他解释:“只是误会而已,说明白也就是了。你要陪着刘娘子,我以为你想住在别馆里。”

    伏传马上反驳:“我也想跟大师兄在一起。”

    “晚上我自然会去别馆陪着你。”谢青鹤见解释不通,只好改口,“给你铺上床吧。”

    伏传这才低头大口吃饭,又是猪蹄又是肘子,吃了个风卷残云,才满足地拍拍肚皮,还要开个嘲讽:“宫里的饭菜都是好看不好吃,那皇帝妃子们,一天天地过的什么日子。”

    谢青鹤递了茶水给他漱口,他拿毛巾擦擦嘴,又去动覆着丝布的琴案。

    “会弹琴么?”谢青鹤问。

    伏传笑道:“会一点点,弹得不好。”

    “琴是述情自娱之物,哪有弹得好或是不好的说法?”谢青鹤习惯地点评了一句,又怕伏传多想,便对伏传笑一笑,不再继续说了。

    “我是真的弹得不好啊。大师兄是想听曲子么?我给大师兄唱个小曲儿吧?”伏传很狗腿地说。

    谢青鹤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啊。”

    伏传也想了一会儿,还清了清嗓子,站在窗边,看着满城灯火。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①

    他唱这首歌的时候,用的是早已不在世兴的古语,当今世上除了传承极其古奥的寒江剑派,几乎没有人再懂得这种语言。就算他此时不是魂体状态,歌声能被人听见,除了谢青鹤,也没人听得懂他在唱什么。

    唱完第一遍,伏传又唱第二遍。

    琴以述志,歌以言声。

    谢青鹤微微闭上眼,听着小师弟略带青涩的声音,仿佛回到了观星台上。

    带着伏传溯往近两个月,二人都跟着伏蔚的记忆被困在了未央宫与龙城之中,眼看着天底下至尊至贵的家庭上演着一幕又一幕近乎荒诞又残忍的闹剧。伏传先是同情伏蔚,复又怜悯羊妃,讨厌宫中随波逐流趁势下黑手的各方势力,又觉得一切罪恶的根源都在乾元帝身上……

    如今下定决心不跟着伏蔚,二人在刘娘子所居别馆的客栈住下,伏传唱了这首击壤歌。

    帝力于我何有哉?

    就算你是皇帝,你有天下权势。

    我不吃你,不穿你。不要你保护,更不想供养你。

    对我来说,你就是个屁!

    谢青鹤从伏传的歌声里听出了这完整的嫌弃与叛逆,忍不住嘴角上翘。小孩么,有这样的心气,有这样的底气,都很好。寒江剑派未来的掌门人,看不上世俗天子的权柄,不是应该的么?

    待伏传歌颂三遍,谢青鹤起身行至琴案之畔,屈膝坐下。

    一曲《云霄》,御意天外。

    伏传就趴在琴案边上,看着谢青鹤修长的手指在弦上轻疾抚弄,古拙清越的琴音飘飘如仙。

    分明听见了琴音,又似乎根本听不见琴音。

    大音希声。

    道蕴其中,不可说也。

    一曲终了。

    “噗——”

    谢青鹤喷出一口乌黑的淤血。

    “哎哟!”

    伏传捂住了自己的肚脐眼,眼带震惊。

    两人都震惊于对方的反应,谢青鹤擦了擦嘴角的残血,起身扶住伏传:“怎么了?”

    伏传则捂着自己的肚子,先去看谢青鹤吐在地上的血渍,发现是淤血就松了口气。

    修行之人,一旦受伤就可能在体内积下淤血。有些淤血随着生机蓬勃自然就消散了。也有些淤血攒在体内就出不去,日积月累会出大问题。这会儿吐的是淤血,只怕是好处,不是坏处。

    他自己的肚子才比较奇怪:“有点疼。好像是丹田……”

    谢青鹤捏着他手腕摸了摸脉象,说:“我要内视你体内玄池,放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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