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就回来了。若是夜深了,就在书房歇了。”

    谢青鹤也不能断言他是在发脾气,只是跟着披衣下床,说:“寝内也有书案。我给你研墨。”

    伏传借口要去书房翻找东西,坚持要走。

    谢青鹤缓缓将披着的衣裳穿好,说:“有事说事,有话说话。你若今日不愿与我同寝,直说要去书房歇息也未尝不可。我也不是非得日日夜夜与你贴在一起。”

    伏传被他两句话镇住,终究还是放下了去拨弄门闩的手。

    “我在局中,大师兄在世外。我的难过之处,大师兄不能体谅。我今日对大师兄句句歪缠,很是不恭讨厌,我也知道很不对。只有今夜,我独自歇息,以免再仗着大师兄疼宠,口出狂言对大师兄咄咄相逼。”伏传低头轻声说道。

    谢青鹤在榻上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腿。

    伏传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倔强狂悖,乖乖地蜷缩榻上,枕着谢青鹤的大腿。

    “韩琳使人挖掘燕湖石运抵京城,前后死了多少人,你可曾计算过?”谢青鹤突然问。

    伏传被问得哑口无言。韩琳的统治没有那么纯洁无辜,只是死在徭役中的劳工不曾被伏传亲见,沾在燕湖石上的风雅罪过就只剩下一个个黯淡的逝者名字,显得不那么尖锐而已。

    “你始终记得这件事。韩琳还活着的时候,局面向好,你违背了教养和内心的妥协具有价值,大局的诱惑使你模糊了对此事的不甘不满。现在韩琳死了,你妥协坚持的局面有了崩溃的前兆,你就不甘心再忍受韩珲的残暴——这不独是对韩珲的不满,也是对韩琳不满,对你自己不满。”

    谢青鹤轻轻抚摩伏传散开的长发,将他的焦躁与愤怒都渐渐化开。

    “你故意找我吵架,是觉得我会训斥你么?”谢青鹤凑近他耳边,亲吻了一下。

    伏传所有的怒气和桀骜都被他亲散了,红着耳朵,小声说:“我还以为我说要跟韩琳议婚,大师兄会狠狠打我一掌呢……也就是……想了一下。马上就知道错了。”所以才会往书房躲。

    “你将自己与韩家捆绑得太紧了。不管是韩琳还是韩珲,他们作恶,都与你无关。”谢青鹤说。

    伏传乖乖地枕在他膝上,摇头说:“我若不帮韩琳,他不能进京,也不能征役运石。我若不指点韩珲请旨掌权,也轮不到他刀劈礼部官员,领人去灭毕衡满门。大师兄,这都是我的错。”

    “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何不改?”谢青鹤反问。

    “我……”伏传刚想说没法儿朝令夕改,可是,谢青鹤也不是第一次叫他去弄死韩珲了。

    他突然意识到,大师兄是认真的。

    “我想一想,我要……想一想。”

    杀人当然不是只有拿枪去捅一个办法,也不是非得要明正典刑,把人拉到公堂上去问罪。

    不管是韩琳还是韩珲,想要坐稳如今的位置,拿稳兵权,他就不可能蹲在丞相府当蘑菇,必得领兵建功才能服众,一旦上了战场,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伏传已经受够了为了大局不断妥协的痛苦了。

    与其去赌韩家下一任家主是否德行高尚,不如伸出他的手,把韩家的兵权握在自己手里。

    ※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先是华安郡贼首郭豪廷找老秀才写了一封不着四六的檄文,指责韩家裹挟天子、怀不臣之心,他在华安号召天下义士精忠报国,要跟大家群策群力,进京攻打韩家,迎奉天子。

    紧接着,驻扎在西乡的一万余兵马叛变,竖起了粱安侯的大旗。

    西乡驻军守将是韩琳、韩珲的异母弟弟韩珠,据说他二话不说带着兵马投降亲爹的道理很简单,不是因为父子纲常,而是因为——韩琳的儿子,韩珠文。

    “我二十五年前就叫韩珠了!自来只有兄弟排行,昭穆序字,世子有了世孙,我等庶脉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