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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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说挺有用。嗯……不想泡也没关系。”

    “谢谢。”陆博远点了点头,让裴子安坐去沙发上,自己则拿着药包进了房间。

    陆博远住的地方其实是他的工作室,除了生活用品之外,还有脚架道具之类的随意摆放着,裴子安注意到有一面柜子上摆着很多奖杯,他看了一眼是陆博远拍摄纪录片得的奖项。

    虽然这些奖杯和他没什么关系,裴子安却也跟着骄傲起来,同时隐隐松了一口气,看来陆博远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意志消沉。

    陆博远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动静,裴子安有些担心,忽然房间里传来东西碎裂的声响,这下裴子安也顾不上礼貌,赶紧打开门。

    “出去!“陆博远看见裴子安,眼中露出惊慌,朝他吼道。

    房间里没开灯,裴子安根本没看清,但陆博远反应强烈,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十分冒犯,便往后退了一步阖上门,只站在门外问陆博远:“你没事吧?”

    “……没事,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陆博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变得有些失真,但裴子安依然听出陆博远情绪不好,是因为他随便开门惹陆博远生气了吗?

    一墙之隔的地方,昏暗的房间因为堆叠着散落的陶器而显得狭小拥挤,陆博远的脚边有一个失手摔碎的陶杯,红色和黑色纠缠在一起,显然是一个失败品,并且现在也已经彻底报废。陆博远开始庆幸,刚才并没有开灯,裴子安也不会认出这些碎片就是心有非衣曾经发照片给他的那一只。

    陆博远自嘲地想,他真卑鄙。

    第二十七章

    陆博远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了。

    裴子安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索然无味的温水,看见眼前那扇门慢慢阖上,陆博远不愿让他知道的秘密也随着关门的轻响一并藏起。

    陆博远朝他道了一声抱歉,大概是为刚才的失态,但他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和裴子安相对而坐。

    接着,他们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好像一场无声的默片,很多细节都被放大。

    裴子安注意到陆博远的嘴唇紧抿,他坐在沙发上,一只脚伸长,颈背的弧度,让他联想到一头固执的龙。

    他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喝干,对陆博远说:“我师父要走了。”

    陆博远闻言抬起头看向裴子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么突然……”

    裴子安在心底更加确认了一些事,他似乎从来没有对陆博远讲过他的老师,为什么陆博远表现得像是早就知道他和老先生的关系。

    “他的子女一直想接他去美国,之前他不愿意,说舍不得亲手修的瓷器,前不久还去自学了文物摄影。”裴子安淡淡地说着,注意到陆博远在他提到文物摄影时垂下了眼。

    裴子安并没有即刻戳破,继续讲道:“老先生只教了我三年,但在我心里却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我刚进省博的时候,整天浑浑噩噩自暴自弃,总觉得自己一事无成,爱情啊事业啊什么都弄丢了,不如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完这辈子算了。”

    陆博远的手动了动,在膝盖上握成了拳,裴子安自顾自说着:“后来是老先生骂醒了我,他和我说人修器,器修心,我那时候不得其意,现在却懂了一些。”

    裴子安停了下来,看向陆博远一字一句认真地剖白:“在工作台前坐上十多个小时拼合碎瓷,即使修复技术再高超也做不到完好如初,因为碎了就是碎了,永远不可能回到最初,于是博物馆干脆坦然地将痕迹露出来,明明白白地告诉观众,即使是碎裂的部分也属于它,没有什么值得鄙夷的。”

    裴子安轻轻地握住陆博远的手:“你告诉过我,青铜的铜锈是病害也是它的铠甲,所以不要让它们击倒你,好吗?”

    陆博远的手在颤抖,裴子安的声音温柔地将他包裹,他想起小时候他在太公的故居里总爱玩一个叫寻宝的游戏,他在古物和书架中穿行,对逝去的故事有着无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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