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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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了一声,便退出去,去厨房命人备解酒汤去了。

    只是他带着人拎着解酒汤去寻薛恕时,却扑了个空。问附近的守卫才知道,薛恕更完衣就直接去主屋了。

    此时薛恕刚到主屋。

    伺候的小太监引着他进了偏室,还未进门,他就瞧见了书案后的身影。

    殷承玉今日的打扮和往日十分不同。

    他今日穿了一件朱红长袍,交领大袖,风姿逸然,颇有名士之风。满头长发未束,以玉簪半挽在脑后,随着他低头,有几缕青丝自肩头滑落胸前。

    听见小太监通传的声音,殷承玉抬头看去,略有些昏暗的偏室內,他朱袍乌发雪肤,无一处不精致。像黄昏之时才出现在人间的精怪,勾魂摄魄。

    薛恕顿住脚步,定定看了他数息,方才收回视线,恭敬垂下了头。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忍不住轻轻捻了捻,回忆起了将那头青丝攥在掌心的触感。

    柔软,顺滑,叫人着迷。

    “怎么就来了?”殷承玉见他定定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当他是喝多了酒还没醒:“不是叫郑多宝传话了?酒醒了再来便是。这些日子与万有良虚与委蛇,倒是辛苦你了。”

    上一世与薛恕朝夕相处,他自然是知道薛恕从来都没有那个耐心与人周旋的。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满意的,杀了便是。

    曲意周旋,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

    反而是现在,他能将万有良稳住,还从万有良的荷包里源源不断地掏出银钱来,才叫殷承玉觉得惊讶。

    他如此听话,殷承玉自然也不吝待他好一些。

    “为殿下办事,不辛苦。”

    薛恕再次抬眸看向他,眼底有暗色流转。许是因为酒意醉人,许是因为今日的殷承玉如精怪般蛊惑人心。他难以自抑地上前几步,与殷承玉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案。

    这些日子的疏离,叫他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渴盼。

    他倾身上前,狼一样的眼眸锁定了殷承玉,胆大包天地追问道:“殿下这几日为何不召我?”

    他直直望着殷承玉的眼睛,似是质问,又似只想求一个答案。

    只是无论哪一种,都叫殷承玉感到了冒犯和不快。

    他要见谁,如何轮到薛恕置喙?!

    他难得的好脾气终于耗空,啪地一下扔下了笔,语带警告:“薛恕!你僭越了!”

    “我不比郑多宝和赵霖好用吗?殿下要杀谁,我替你杀。”薛恕却不依不饶,他固执地看着殷承玉,非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殷承玉本正气恼着,却又差点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两世的薛恕,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上一世他与薛恕之间的纠葛太深。他们立场不同,中间又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和野心。面对敌人时能彼此交托后背,可一旦外敌肃清,他们之间的结盟便不再牢固。

    他是太子,未来是皇帝,有一统天下开疆拓土的野望。而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帝,是绝不可能为旁人所左右的。

    可薛恕偏偏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他们二人,迟早有一日要兵戎相见。

    他和薛恕都对此心知肚明,却在那一日到来之前,默契地维持着和睦的假象。偶尔连他自己也会被那假象所迷惑,生出些心软犹豫来。

    时至今日,他仍然说不清楚,自己对薛恕到底是什么心思。

    而他于薛恕,大抵也是如此。

    薛恕从未如此直白的和他表露过自己的想法。

    大多时候,这人都是阴阳怪气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叫人痛快。

    倒是眼下,虽然说出来的话恼人了些,却没那么叫人堵心。

    果然还是年岁小讨喜啊。

    殷承玉心里高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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