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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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猎物的猎人,眼里闪着快意的光芒。

    他倾身上前,捏住薛恕的下巴,手指缓慢摩挲两下,方才开口:“这绳子太滑,系不牢,你给孤系紧些。”

    这红绳是殷承玉自己穿的。

    他所用的一应配饰,都有郑多宝安排。眼下忽然多出个吉祥扣,他若指明要佩戴,依着郑多宝的性子,总要询问几句。而他又不愿意赘言解释,便索性找郑多宝要了根红绳,自己将吉祥扣串上了。

    颈间和手腕都易被人窥见,唯有脚腕上隐蔽些。

    只是没想到这红绳不牢,竟然散了。

    散了倒也有散了的好处。

    殷承玉曲起腿,脚尖碰了碰他:“回神,发什么愣呢?”

    薛恕呼吸乱了一瞬,陡然抓住他的脚踝,额头都迸起来青筋来。

    良久,他方才松开手,垂首捡起掉落在地的吉祥扣。

    吉祥扣中央的小孔被一根红绳穿过,浓郁的绿配上一抹鲜艳的红,艳丽的配色冲击着薛恕的眼睛。

    他努力控制着呼吸,捏住红绳两端,绕过殷承玉的脚踝。

    瓷白的皮肤做底,浓烈的艳色快要满溢出来。

    殷承玉瞧他抖着手。几次都没能把红绳打上结,哼笑一声,复又收回脚放在他膝上,道:“罢了,这绳子怕是不太成。你给孤编条结实些的绳链送来罢。”

    薛恕如蒙大赦,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吉祥扣收起来,哑着嗓子应是。

    “替孤将鞋袜穿上。”殷承玉似笑非笑地扫过他,语气带着些许戏谑:“也就这点出息了,给绳子打个结都做不好。”

    薛恕重新为他穿好鞋袜,闻言目光沉沉锁着他,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臣会做旁的。”

    没想到他还敢回嘴,殷承玉脸上的笑意淡下来,垂眸瞥着他冷哼:“你会做什么不重要,孤让你做什么才重要,懂么?”

    薛恕说得含糊,殷承玉答得也含糊。

    两人嘴上打着哑谜,彼此却心知肚明。

    薛恕想到怀里翠色欲滴的吉祥扣,舔了舔干燥的唇,没有再反驳。

    至于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晓。

    殷承玉也不在意,收回脚踩在地上,睨他一眼:“你这般模样,也不便去用膳。允你多待一刻再自行离开。”

    薛恕站起身来,目光追随着他,在他将要出门时,忽然开口道:“殿下,臣的生辰还有三日。”

    殷承玉自门外回首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孤记着呢,忘不了。”

    ……

    等殷承玉用过晚膳,再回里间时,薛恕已经不见人影。

    他在案前坐下,回想起三刻钟之前,却是无心处理正事,索性铺开宣纸,提笔泼墨。

    这一次,画上还是薛恕。

    仍是绯红蟒袍,但面容青涩许多。

    殷承玉长久凝视着画中人,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勾了微不可查的弧度。

    “如此,倒也不错。”

    上一世他与薛恕纠缠太深,芥蒂也太深。

    他们相遇的时机太差,他被打落深渊,只能紧紧抓住薛恕的手才能爬出来,那双手曾予他生机希望,却也曾将他的尊严与骄傲尽数剥下。

    恨过,厌过,也依靠过。

    他在黑夜里踽踽独行,只有这双手从始至终未曾松开,为他扫平了无数障碍。

    经年过去,两世生死相隔。

    鲜明的记忆缓缓褪了色,爱恨也不复浓烈。如今再想来,只余浅浅淡淡的怅惘。

    回首万里,故人长绝。

    薛恕有错,他亦有错。

    他们都太过骄傲和固执,彼此试探,却谁也不愿先低下头。以为低了头,就是认了输。

    可实际上,赌桌之上,胜者只有庄家。

    他与薛恕,都是赌徒,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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