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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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不是蠢人。

    他实在不想掺合到东西两厂的斗法里,便端起了公正廉明的架势,两边谁也不偏帮,都客客气气的。

    “高督主,孙兴状上所陈可都属实?”

    “自然都是污蔑!”高远坐在一旁,冷冷笑道:“我东厂历来奉皇命办事,可从不错抓一人。前些日子咱家接到密报,说东川书院里有几名学子可能与孝宗朝的余孽有牵连,这才抓了人前来审问。至于人怎么没了……”

    高远一双阴鸷的三角眼斜斜瞧着薛恕,阴阳怪气道:“程尚书可要问问薛监官,冤有头债有主,天可怜见,这人可不是咱家杀的!”

    程百川只好看向薛恕:“薛监官,高督主所言可属实?”

    薛恕就坐在高远对面,听他言语也并未露出什么情绪波动,不紧不慢地颔首:“人确实是咱家所杀,不过也是咱家心善,见不得孙淼再遭受非人折磨,才好心给了他一个痛快。”

    高远闻言正要出声,薛恕却没有给他机会,继续道:“那天高督主与咱家偶遇,说是抓住了几个贼子,却审不出来什么,非要邀咱家去诏狱帮忙,说是为君分忧。咱家这个人向来心软,便应下了。可到了地方,却发现所谓的贼子余孽不过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秀才。那些秀才被抓进来几日,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尤其是孙淼最甚,满身是血不成人形,一双眼睛也被挖了。就这样,高督主还让人上了‘琵琶’……”

    “程尚书是没看见当时的情形,那场面看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都要做上几晚噩梦。”薛恕摇头叹气:“那孙淼也有骨气,都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仍然在喊冤。高督主见他不肯认罪,便叫咱家去审。可咱家与高督主不同,向来做不来屈打成招之事,又见孙淼被折磨得出气多进气少,若是万一撑不住酷刑稀里糊涂认了罪,还要牵连家人,索性便给了他一个痛快。说起来,此事咱家还要向孙家赔个罪。”

    他三言两语说完了诏狱里的情形,面上没有指责什么,可又字字句句都在说高远屈打成招、草菅人命。

    高远被气了个倒仰,猛然站起身指着他骂道:“胡说八道!”

    薛恕不语,眼含挑衅。

    程百川见状重重一拍惊堂木:“肃静!”

    高远不得不坐下来,咬牙切齿道:“这都是他一面之词,程尚书可要秉公处理。”

    他将“秉公处理”四字咬得极重,意带威胁。

    若是往常,程百川自然卖他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孙家的案子如今不仅牵扯到西厂,还因为激起了文人的怒火,在太子跟前也挂了号儿。

    他要是敢有一丝不公,先不说西厂了,就那群御史都能参死他。

    因此程百川难得硬气了一回,皮笑肉不笑道:“督主放心,本官自会秉公处理。”

    说罢,叫了仵作前来,当堂验尸。

    验尸过程颇久,众人等了一个时辰,仵作才收了工具,重新给尸身盖上了白布。

    “如何?”程百川问。

    “死者生前曾受过酷刑,四肢及躯干都有严重外伤,内伤则伤及脏腑。”

    “可能治好?”程百川急急追问。

    仵作摇头:“虽致命伤为斩首,但死者生前多处骨头折断,脏器亦破裂。就算没有斩首,恐怕也撑不过三日。”

    也就是说,就算薛恕不动手,孙淼也活不成。

    程百川看向高远:“仵作所言,证实了薛监官之言,高督主可还有话说?”

    自仵作上来,高远的脸色就没好过。他阴沉着脸道:“孙家的戏园子与孝宗时余孽有牵扯,孙淼又当众作诗暗讽陛下,撑不住审讯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

    言下之意,便是认了。

    程百川颔首,不置可否。他看向孙老太爷:“孙兴,戏园子一事,你如何分辩?”

    先前高远与薛恕斗法,孙老太爷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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