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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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发觉。

    薛恕悄无声息行到他身后,就瞧见他正在翻阅官员递上来的奏折。

    “又是请立太子妃的折子?”

    薛恕将那折子自殷承玉手中抽出来,随意翻阅了几眼,脸色便黑了,如风雨欲来。

    他俯下身去,几乎从后将殷承玉环抱住:“殿下已二十有四,还未有妻妾子嗣,也是该成婚了……”他面上笑着,声音却阴沉沉的,像毒蛇吐出信子,带着几分引诱:“殿下心中可有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殷承玉侧脸打量他,忽而冷笑一声:“这满朝文武,谁家没有一两个适龄女儿,还怕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怕督主不允。”

    薛恕与他对视半晌,眼底怒意翻腾。

    他微眯着眼,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道:“咱家这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经了咱家那么些时日的教导,还能要女人么?万一床上露了怯,也有损殿下英明。”

    “薛恕!”殷承玉闻言厉声呵斥,一张脸涨得通红,亦动了真火。

    “你一个阉人都能行事,孤有何不可?”

    两人目光相撞,以言语为刀枪,互不相让。

    对峙良久,薛恕忽而嗤笑一声,眼底带出几分讥讽,又似悲凉:“殿下果然是翅膀硬了,用不上咱家了。”

    说完,垂下首去,在他颈侧重重咬了一口。

    殷承玉疼得皱起眉来,却一声未吭。

    薛恕复抬起头来,唇上犹沾着血,却与他耳鬓厮磨:“殿下疼么?”

    “不疼。”殷承玉白着脸,不肯示弱。

    薛恕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沉沉笑了一声,压着声音道:“殿下记住这感觉,只有咱家能给你。”

    说完,他将请立太子妃的折子收入袖中,施施然走了。

    ……

    薛恕自梦里挣脱醒时,只觉得心里一阵惶然。

    仿佛有某种他拼命要抓在手里的东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流失。

    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抓紧,却反而流失得更快。

    而他除了满心怒火,无计可施。

    薛恕起来喝了两盏凉茶,才驱散了心头萦绕不散的仓惶。

    他摸了摸侧颈的伤口,才定了心神。

    殿下咬他时没有留劲,伤痕颇有些深,过了一晚依稀还能摸出完整的牙印来。

    但他并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安心。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梦里他与殿下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可现实里,殿下待他再好不过,而他也绝舍不得让殿下那么疼。

    *

    薛恕用过早膳后,便出宫去了诏狱。

    昨日刑部已经审理了孙家的案子,虽还未最终定案,但结果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唯一有待商榷的不过是高远的处置罢了。

    高远经营多年,又有高贤支持。树大根深,要动他也急不来。倒是之前那几个和孙淼一道被关押在诏狱的书生,可以提前从诏狱里接出来。

    在刑部大牢里,总比诏狱要安全。

    还可以顺道杀杀东厂的威风。

    薛恕带着西厂的人浩浩荡荡到了诏狱,向东厂讨人。

    高远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瞧见趾高气昂的西厂众人,气得脸都歪了:“我东厂抓的人,你西厂凭何来讨要?”

    “东厂办事不利,高督主官司缠身。这诏狱甚至东厂,迟早都要归我西厂,如今不过是要几个人罢了,需要何凭据?”

    今日出宫,薛恕穿了一身玄黑绣银的飞鱼服,腰间挎着长刀。他右手按在刀柄上,狭长眼眸瞥过东厂众人时,带着凛凛寒意。

    他刀未出鞘,煞气却张扬,丝毫未曾掩饰自己的野心:“我若是高督主,这会儿就不会在这浪费口舌,而是赶紧将人交出来。不然那几个书生要是死在了诏狱里,高督主就是当场自裁,怕是也灭不了那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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