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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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礼。

    早早等候的礼部官员自殷承玉手中接过祭文,双手捧着往社稷坛和太庙告知先祖。

    待第二声时鼓鸣响时,殷承玉御皇极门。

    此时文武百官早已经着朝服、在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之下入午门,分立道路两侧,于午门广场参拜新帝。

    殷承玉垂眸,自皇极门下,乌泱泱的宫人和朝臣如同水花一层叠着一层往远处蔓延,直到宫门处。

    他脚下跪着无数的人,这些人是能倾覆皇权的水,亦是能承载他理想抱负的基石。

    殷承玉心中激荡,毓冕垂落的毓珠轻轻晃动,他下意识侧脸瞧了一眼落后半步的薛恕。

    恰巧,薛恕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殷承玉勾唇浅笑。

    这一世,他的路由此开始。

    帝王之路难行,但有一人,会常伴他左右。

    自皇极门下来后,殷承玉还要往皇极殿接受文武百官上表道贺,再由司礼监掌印太监当众宣读即位诏书,以昭天下。

    如今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正是薛恕,他着绯色蟒袍,神色端肃,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诏书缓缓展开,当众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洪惟皇帝,受天明命,肇造弘基,神功圣武……宫车乃有一朝之虞……不可以久虚,宗祧不可以乏主,于皇子之中,合辞推朕,勉循舆情,于本年六月初六,即皇帝位于皇极殿……其以明年正月初一日,为永光元年,宜发大赦,共图惟新,自六月初六昧爽以前,一应罪犯,并常赦所不免者,尽行赦宥,布告中外,咸使闻知。”[1]

    宣读诏书以昭天下后,殷承玉便不再是嗣皇帝,而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薛恕收起诏书,当先行跪拜大礼。

    在他之后,群臣接连跪倒伏地,山呼万岁,声如潮水,连绵不绝。

    *

    登基大典之后,一切逐渐走上正轨。

    许多地方与他从前做太子监国时差不离,但亦有许多地方,与从前大相径庭。

    比如大朝会之时,他可以端坐于龙座之上,隔着高台俯瞰群臣,将群臣的动作神情尽数收纳眼底。

    ——这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会。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殷承玉还是太子时就与不少官员打过交道,但换了帝王身份之后,总有变化之处。于是便有那心思活络的官员,迫不及待想要试试探探新帝的底线。

    殷承玉瞧着出列的几名官员,神色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情绪变化:“邵次辅鞠躬尽瘁朕亦十分感念,但一则谢文道科举舞弊案尚未查明,尚需避险。二则听闻邵次辅身体抱恙正在休养,连大理寺的传唤都未曾理会,想来是病得不轻。既是如此,便让邵次辅多加休养罢。”

    说到“休养”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自谢文道案重新审理之后,邵添便借口避嫌归家。他原是想以退为进,却未曾料到接连宫变致使隆丰帝驾崩,殷承玉迅速登基,而他的“避嫌”则成了无限期的休养,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更不说谢文道案由大理寺会同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又有东厂从旁协助,重重重压之下,拔出萝卜带出泥,已经牵连出一众官员。

    若是再接着往下查,翻出邵添的罪证指日可待。

    而邵添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偏偏被迫在家避嫌“休养”,使不上半点力。

    如此双重压迫之下,他才急不可耐地在新帝登基的第一次大朝会上就指使了党羽来试探殷承玉的态度。

    只可惜殷承玉字里行间听着温和,态度却前所未有的强硬。

    几个出列为邵添说话的邵氏派系官员忐忑地退了回去,悄悄交换了眼神,心中都有不安。

    而朝会结束后,陛下单独召见首辅虞淮安的消息传出来后,这不安更是到达了顶峰。

    ——为了打消隆丰帝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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