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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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进来读书,可我刚才已经考过他诗词了,他半个字也答不上来。”

    江敬舟没工夫纠正自己不是个叫花子,见到先生后,学着当初在侯府书院向陶先生拜师生礼那般拱手道:“先生,我想读书识字。即便将来不是为了当官考试,我也不想一字不识。”

    先生见他一身华服又满身狼狈,虽行为蛮横无理可拜师时却又礼数周全,便问道:“诗词不会,那四书五经呢?”

    四书五经,江敬舟背过几册,但大多都是有眼看无心背,过目便忘。犹豫间,他抬头道:“我会《礼记》,我能将《礼记》全数默下来。”

    “哦?”

    先生道:“你若是能将《礼记》全数默下来,我便让你来书院读书。不过,字迹得端正,若是写得让人瞧不出来,即便是写完了也不作数。”

    江敬舟连忙点头答应,“好,三日后,我必定将《礼记》交于先生之手!”

    离开书院,他去镇上买了笔墨纸砚。他没舍得花钱住客栈,只能暂且找了个收容流民的地方居住。

    没有书桌没有凳子,他只能把纸张用米粒黏在墙上站着书写。起初那几个字如何也写不好,不是笔画大了便是几句话还未写完纸就不够了。

    他懊恼地把纸揉成团丢在一边,但随后又觉得浪费,把纸翻了个面儿重新写。

    “手指不可过力,掌心离笔要有度,笔画轻重不可操之过急。”

    江敬舟的耳边响起了贺亭衍教他习字时的声音,他烦躁的停笔,而后静下心来想着那人在写字时的姿态与手势。

    衣服、匕首、学识,流浪在外,能帮上他的竟全是贺亭衍给的。

    他没有仔细看过他人的笔迹,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只有贺亭衍的字迹。

    不知不觉间,他写了整整五日,与先生原本约定好地超过了两日。可那一手烂字,却是写得越来越端正,越来越像那个曾经教过他的人。

    先生没有因为他的推迟而拒绝,让他当面抄写了一篇诗词后,字迹相同便将他留下读书了。

    同僚嫌弃他一身叫花子味儿,甚至还好心地给了他干净的旧衣服让他替换。可也不知怎么的,他跑去河边洗了四五遍也没舍得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不禁苦笑,他应该是恨贺亭衍的,应该是……恨极了的……

    他只是,觉得这衣服贵了些。留着,必要时也能换钱买点吃食,一定是这样的……

    第一年,他终于能将四书五经全数默写完,诗词也能背出百首。他认识了好多字,看会了不少书,镇上的猜灯谜也能跟着猜对几个。

    第二年,沙狼的人再次出现了踪迹。为防止连累到书院的人,他不得不与先生辞行,背上行囊辗,转着又换了三座城镇。

    他不敢交友,不敢在一个地方久住,不敢与人说自己姓江。话越说越少,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他学会了写字,帮着不识字的人写家书赚了些填肚子的银两。

    偶尔也会去干点儿体力活,搬货、打杂、跑堂,这些他曾经绝不可能会做的活全都去做了。

    第三年,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辗转的第几个城镇。他没有变成一个混混,甚至改掉了很多年少时的轻狂与自负。

    他会低声下气地求得一份差事,也会溜须拍马地试图让人留点儿他的好印象。

    他没有荒废爹教他的武学,也没有因为识字就停止念书。他的字越来越像贺亭衍,行为举止也越来越不像年少时的自己。

    一天夜里,他难得花钱去买了几坛酒,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大梦三生。

    他不知道喝醉后的自己有没有发酒疯,只隐隐记得嚷了一晚上的爹娘跟阿姐,还有那五六张写满了贺亭衍名字的宣纸。

    他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一定是因为太过气愤才会把这个人牢牢记住。记住这人的一娉一笑,记住这人的恼怒气愤,和那晚在暗室中,及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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