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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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纤细的人体,宛如一件不假雕琢的展品。

    郁臻看到了西里尔。

    银发青年如物品被禁锢在窄小的鸟笼中,额头和手臂都渗出细密汗珠,嘴唇咬得流血破皮;想也知道,即便不用出力撑举花盆,保持如此痛苦的姿势,哪怕几小时也不堪忍受。

    郁臻眼含怔忪,不知所措道: “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问男仆的工作么,这就是了。”杜彧云淡风轻地回答。

    “这是虐待。”郁臻道,他蹲身握住鸟笼的骨条,喊西里尔的名字。

    然而对方置若罔闻,飘忽的眼神光无法聚焦,像被注射麻药的动物,顺从地消化着疼痛和屈辱。

    “他听不见的。”杜彧近乎冷酷道,“为避免他们叫苦连天,煞了风景,每天清晨都会为他们注射微量致幻剂。不遇到雨雪天,他们是能活下去的;运气更好一些的,还能被来散步的贵族看中,孕育子嗣,过上……应该算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郁臻:“如果我把他放出来,会怎么样?”

    杜彧:“擅自离岗,处死。更何况你能带他去哪儿?”

    郁臻终于明白西里尔所说的:没有哪个国家会蠢到往帝国派男间谍,皇宫也不怕有男人图谋不轨。

    不必刻意施以酷刑,成为宫廷男仆起,就是为了受折磨而存在。存在价值便是成为这些花盆底座中的某一个,直到某天精神崩溃或是在极端天气下暴亡,被替换,又会有新的男仆住进去。

    他最难过的是,西里尔明明知道这些真相,却仍然选择了它。

    假如他一早知道活下去的结果是这样,他决不会宽慰那句:别害怕,我们都会活下去。

    至少对他来说,他宁愿去死。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对这个世界的人施以廉价的同情。

    “男仆的报酬极高,一旦录用,他们的家庭下辈子也不用愁了。”杜彧见惯不怪,继续往前走。

    郁臻猛踢花盆,那石雕的艺术品纹丝不动。

    他唾弃道:“恶心,这一切真恶心。”

    “很巧,我也有同感。”杜彧回头,“走吧,带你去看人鱼。”

    横穿庭院,他们路过一尊奇特的雕像,奇特之处有两点。

    一是它的造型风格与皇宫中其他雕像明显不一致,线条更为粗粝原始,棱角突出,仿佛早了几个世纪,石体被风雨吹打磨损,留下洗不去的伤痕。二是内容,它刻画的是两条雄性人鱼正在交尾,肢体缠绕,难舍难分;雕像的神情凿刻得细腻生动,一面是痛苦,一面是欢愉。

    郁臻不由得驻足瞻望。

    雕塑的金色底座还刻着一句古怪的诗:

    「麝香玫瑰与明眸,神女降临永恒的梦之国;

    她附身亲吻可悲的灵魂,为它右肋的猩红色弹洞填上花蜜。」

    “哇哦。”郁臻张大嘴,戏谑道,“这是被允许存在的吗?”

    “不要误会,这座雕像的存在时间比帝国历史悠远。有考古学家推测,它应该诞生于陆地文明的初期,它的价值也不是那些工匠行活可比的。”杜彧让他仔细看底座上的一排字母,“Pisces,双鱼座,黄道十二宫的其中一座星宫。”

    郁臻惊奇道:“那是不是有十二个?”

    “嗯,按理说有十二个,但现存的只剩这一尊了。”杜彧遗憾道。

    郁臻咂舌:“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就摆这里让它风吹日晒?”

    杜彧与他面面相觑,反问:“你认为,它可能被放进博物馆或女王的房间吗?”

    按海芙勒玛尔的道德标准,它显然不可以。

    第21章 完美逃亡(十) 约定

    皇宫有一座专门饲养人鱼的建筑巢,它建在室内,大约三层楼高,由一半玻璃和一半木石所修造。

    巨型透明立方体里装着半栋房子,之所以是半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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