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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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轰到底!

    在车骤然提速和车门失去稳定性的双重颠簸下,红发男人果然两手一松掉落进车轮碾过的沙子里……

    杜彧重新拉上车门,后方数道枪声四起!

    子弹乒乒乓乓地打在车身的装甲外壳和防弹玻璃上,造成可忽略不计的弹痕损伤。

    他握着枪的右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肩,滚热的血汨汨不断地涌出,刚才那把刀深深扎进了他的肉里,伤口若不及时做止血处理,恐怕会导致他不想预见的后果。

    后视镜里看去,那群人没有追来,房子附近也并未停着车或其他交通工具。

    他们是不能追?还是不NFDJ想追?

    杜彧无暇细思,他朝着不知是何处的方向,卷起尘烟一路奔去。

    ***

    离开峡谷的第十八个夜晚。

    沙漠的夜像永不会天亮的冬天,停在沙丘背坡的车是寒冷的夜里仅存的一处光源。

    充满血腥和酒精味的驾驶室里,杜彧在给自己处理外伤,他取下嘴里衔的一端纱布,单手打结包扎完毕,额头汗珠密布。

    他在无人追击的情况下以最快时速行驶了6小时,这个距离未必安全,但他需要休息;他仰靠着喘息了五分钟,等皮肤感觉到冷意,才缓慢地穿好衣服。

    然后他食不知味地咽下食物,喝了半瓶水。

    目前有许多事有待理清和思考,可一旦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他的脑子就陷入钝痛和空白交织的煎熬。

    现在他只想休息。

    他握着枪,合上眼眸,就这样睡去。

    杜彧做了梦,少见地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他还住在华丽空阔的大房子里,每天为练钢琴而困扰,因为姐姐笑他偷懒,妈妈已经一个星期不跟他说话了。

    他决定等周五妈妈回家了,在她面前完美地弹一首曲子,那样妈妈就会理他了吧。

    ……

    之后他没有等到妈妈回家,身体就长大了。

    有个人亲手教他如何缝合伤口,他们用猪的皮肤做练习,对方拍着他的头说:“看不出来,你很适合做细致的事情。”

    再然后,他被窸窸窣窣的动静吵得头痛欲裂,终于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

    依然是狭窄的驾驶室,他的双腿和腰部因长时间保持着同一姿势而酸胀不已,左肩的伤口痛得滚烫发麻,隐隐有发炎的症状。

    杜彧活动着颈部,回头看车的后排空间。

    ——车门翕着一条缝,夜风混着沙吹进来,一只装武器弹药的箱子开着。

    他丢掉手/枪,去清点数量,并无减少。

    杜彧挑了把趁手的轻型冲/锋/枪,确认枪膛内子弹充足随时可以把活人扫射成筛子,便从那道没关上的车门跳了下去。

    车里的灯光朦胧地透出来照在沙地上,他对着车底说:“——出来。”

    “我不说第二遍。”他又道。

    半分钟,或者是一分钟。

    总之在他耐心耗尽的前一刻,一个人慢慢地从车底探出了头——杜彧立刻将枪口对准那颗脑袋。

    “不不不……别杀我。”

    软软的、示弱的,类似蜜里含着沙的声音。

    “站起来。”杜彧命令道。

    声音的主人连忙爬出车底,却没有听话地马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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