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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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不染的长桌横在两人之间。

    杜彧被两名护工按着肩, 坐到椅子上;对面的医生双手放在桌面,左手压着病历本,右手五根细白的手指无所适从地敲击桌面, 发出“磕磕”的音节。

    安置好他后, 护工退出房间。

    手尖敲打长桌的节奏暂停, 医生上身前倾, 注视着他道:“我问你答, 有问题吗?”

    杜彧内心发笑, 想说你这算什么医生,还想治病, 警察审问犯人差不多。

    “你不能用这种语气态度对待病人。”

    “禁止反驳我。”郁臻看也不看他, 翻开病历本,抽出一支别在制服口袋上的圆珠笔, 玩转翻旋于右手指间。

    “你叫什么名字?”

    “杜彧。”

    “年龄。”

    “不记得了,应该没超过28岁。”

    “有家人朋友吗?”

    “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 没有很亲近的朋友。”

    郁臻点头, 停止转笔,“讲讲吧, 你觉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杜彧:“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就讲讲你自己。”

    “我的故事都很无趣。”

    “那可不见得。”

    “都是你了解过的, 没什么好讲的了。”杜彧说。

    “那我就理解为,你不想讲了。”郁臻起身,不忘将椅子复位,背对他道,“等你想说了我们再谈。”

    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

    杜彧独自静坐了一会儿, 起立走到覆盖着铁格子护栏的窗边, 玻璃窗是磨砂的, 可以打开;他推开窗, 外面是一片树林,漫山遍野的青绿。

    他伸出手感受风,大约是春天。

    ***

    杜彧的记忆中,无论是任何时候,他都没有住院的经历。

    他自小营养丰盛、体质优良,迫于各种原因常年锻炼,每年家庭医生会为他做全面体检;他不仅从没生过重病,连感冒也少有。他为人性格方面虽有瑕疵,但精神稳定,不会给自己的日常生活和他人带来麻烦。

    在医学上,他算一个真正的健全人。

    然而不管多么健全的人,一旦使其长期关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唯一能对话的物品是一棵小树;那这个人迟早会疯狂。

    杜彧在这间说是病房实则更像牢房的地方关了一个月以后,大脑便呈现空白混沌的状态,反应和思考能力都比刚开始显得笨拙迟缓。

    没人能忍受无端的监。禁。

    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在这里。

    他试过发泄,比如呐喊、嚎叫、毁坏一切,他拔出塑料花盆里的小树,折断它、把泥土抹到地板和墙壁上;他撕开崭新的洁白床单,把枕头里蓬松的鸭绒抖出,让羽毛漫天飞舞。

    最后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睡去。

    但不管他做出何种荒唐癫狂的举动,当他醒来后,房间都会复原成干净明亮的样子。诡异的是他找不到一丝一毫清理打扫的痕迹,有次他为了试验,悄悄在床头柱身刻下了几道指甲印痕;等到第二天再看时,那些刻痕全部消失了。

    这更像是有人趁他熟睡过后,把他搬去了另一个完全相同的新房间。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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