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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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冷笑:“他倒是惯做好人。”

    “是我大意了。”江尽棠抿了抿唇,道:“我想着京城没人敢趟这趟浑水,他却哄着宣阑出了城……”他扶着额头笑了一声:“没成想宣家这一代出了个异类,宣阑这狗崽子倒是还念着几分骨肉亲情。。”

    山月看江尽棠脸色不好,道:“先不说这个了,主子您先吃点东西吧?宫里的东西您肯定是不会入口的,我让人给您备着莲藕汤呢。”

    江尽棠不太有胃口,但是见山月担忧的模样,轻叹口气,答应下来,对佘漪道:“那些死士……家里都好好安置了吧,京城最近必定会起流言蜚语,不必理会。”

    佘漪点头,道:“我先回东厂一趟。”

    江尽棠喝了汤,又吃了药,困乏终于缠卷上来,他躺在榻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睡的却不太好,一直断断续续的做噩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他最近总是会梦见过去的事情。

    无论是风光无限的十六七岁,还是痛不欲生的及冠之年,或是往后漫长而孤冷的十年。

    就连那些早已死去的故人,也频繁入梦。

    他梦见过盛装华服荣封太后的林氏,梦见被他用各种手段杀死的四位顾命大臣,或是更多死于他手之人……

    这一次,他终于梦见了先帝。

    不论时间又往前走了多少年,这阴魂不散的故人还是走进了他的梦里。

    似乎是他及冠那一年。

    男子及冠,正是最好的年纪,普通人成家立业的时候,他却在深宫之中做一个不生不死的怪物。

    江尽棠一直没有想明白,先帝临终之时是以怎样的想法,将他召到了龙床之前。

    “朕记得……今日是你的生辰。”先帝已经行将就木,死亡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哪怕他贵为帝王至尊。

    他说完这句话,费力的喘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尽棠,浑浊的眸子里情绪复杂不清,“按理说,这一日本该由你的先生或是你的父亲为你赐字。”

    说到这里,他咳嗽起来,咳出一大口血,却还是嘶哑不清的道:“你师长父亲已逝,今日……朕为你赐字……便叫做……”

    “……便叫做长宁。”

    ……

    江尽棠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的冷汗滑落下来,他缓缓擦去,然后坐了起来,看见对面琉璃镜里的自己脸色白的如同一只在深渊里徘徊多年的厉鬼。

    山月听见里面的动静,赶紧进来,见他冷汗淋漓的模样,拿了一盒药过来,江尽棠面无表情的吃了一把药,咳嗽两声,雪白的唇色才渐渐有了血色。

    山月小心翼翼的问:“主子……做噩梦了吗?”

    “嗯。”江尽棠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道:“我梦见了宣慎。”

    宣慎,是先帝的名讳,估计这全天下除了江尽棠,再不敢有人这样大逆不道的直呼先帝名讳。

    山月吓一跳,不敢说话了。

    江尽棠自己发了会儿呆,见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问:“下朝了?”

    “是。”山月道:“今日朝堂上本来要议安王遇刺一事,但是安王本人却称没有遇见过刺客,因为赶路操劳,又水土不服,一病不起了,如今闭门谢客呢。”

    这在江尽棠的意料之中,嗯了一声,山月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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