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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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自己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不再和宣阑说话。

    宣阑:“……”

    宣阑道:“扬州虽然暖和起来了,但是夜里还是很凉,我睡地板着了风寒怎么办?”

    江尽棠没搭理。

    宣阑看着帐中人影好一会儿,知道对方应该是真的生气了,没再说什么,自己在地毯上躺下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冷,毕竟照月阁里寸土寸金,还烧着地龙点着熏笼。

    他躺着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有些荒诞怪异的梦。

    宣阑梦见了江尽棠。

    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江尽棠。

    穿着锦衣的小公子虽然瘦弱,却自有风骨,站在那里已然是一道风景,令人移不开视线。

    宣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这样小的江尽棠,他分明是没有见过少年时期的江尽棠的,但是在这个梦里,少年的模样却十分清晰。

    五官相比起如今还带着稚气和年纪小独有的圆钝之感,清秀精致,不似如今像是一卷细致的工笔丹青,却又有另一番引人怜惜的气质。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老杏树下,看着漫天被风吹落的花雨,宣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将小少年脸上的难过看的清清楚楚。

    他不自觉的上前两步,等走近了才看清,小尽棠看的不是花雨,而是天上放着的风筝。

    院墙框出四四方方的天空,却没能框住那只燕子形状的风筝,小尽棠认认真真的看着,眸子里全是向往。

    宣阑听见自己问:“羡慕么?”

    小尽棠侧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对呀,好羡慕的。”

    他笑容抿在唇角,像是在那里噙了一汪蜜糖,却让看见的人觉得苦涩。

    小孩子的声音很轻:“我也好想放风筝。“

    宣阑垂眸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带你出去。”

    说着他上前想要抱起小尽棠,小尽棠却后退一步,软软的笑着摇摇头:“不可以哦。”

    “如果生病了,大家都会很难过的。”

    “我不想让任何人难过。”

    宣阑惊讶于眼前小少年的这份温柔。

    江尽棠年幼的时候,当真有如此君子之风么?

    就算年纪小小,立在那里,就让人知道什么叫“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①”

    宣阑蹲下身,看着小尽棠:“你长大了若是有你小时候一半可爱,就好了。”

    小尽棠却认真的说:“棠此一生,坚守本心,不会改变。”

    宣阑笑出声。

    恶名远播的大奸臣,即便是在幼年期说出这样的话,也足够让人笑掉大牙了。

    “你不信我吗?”小尽棠见他笑,皱起眉问。

    “不是我不信。”宣阑抬手碰上他柔嫩脸颊,唇角挂着笑意,眼神却冰冷:“是你不值得我信。”

    恍惚间天地变色,老杏树变成了空旷大殿里的盘龙石柱,漫天花雨变成了遍地的鲜血,他惶然转身,就见江尽棠一身白衣,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眸似冰雪,声音霜冷:“宣阑,林氏死前,托我告诉你一句话。”

    宣阑变成了刚刚登基只有九岁的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模样,身上的龙袍、头上的冕旒这代表着天底下至高权利的东西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前方不远处却又是倒在血泊里已经失去了呼吸的母亲。

    他的眸子里映出江尽棠的样子。

    这个人哪怕只着白衣也好看的不行,偏生白衣上沾着血迹,匕首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落,他恍若一只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唇角勾着一点冷漠又嘲讽的笑,十足恶劣的垂眸看着少帝,声音很轻:“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于是至今将近十年过去,宣阑仍不知道林沅兰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江尽棠恶毒到要剥夺他听见生身母亲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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