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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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男人湿润又低垂的睫毛,段从祯深吸一口气,烦躁地叹息,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出卧室。

    过了一会儿,段从祯拿着毛巾回来,把人推到床边坐下,替他擦头发。

    柔软的毛巾罩在头发上,即鹿微微一愣,轻讶着回头看他,“段哥……”

    段从祯大手覆在他的头上,又把他的脑袋转回去,给他擦干头上的雨水,才掀开被子把人团团裹住,“睡。”

    劲瘦的手臂把人圈住,温暖又安全,即鹿一时恍惚,战战兢兢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段从祯没有离开的意思,顿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也一起睡吗?”即鹿试探着问。

    段从祯低头,神色温淡,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将人松开,“好样的,行,不需要我,也可以,那我去给你找安眠药。”

    “不、不用。”即鹿连忙将人拉住,“我需要你……”

    段从祯这才瞥了他一眼,又躺下去,牢牢把人抱住。

    躺在段从祯怀里,即鹿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今天淋的雨,受的委屈,都能融化在这人温柔得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的怀抱里。

    他甚至忘了段从祯在他面前跟别人上床,忘了段从祯允许别的男人操/他。

    段从祯只是爱玩而已。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他从小就是这样不是吗?桀骜又傲慢,如同难驯的野马,自由而洒脱。

    自己不就是喜欢他这样。

    即鹿清楚,他要的真的不多。他也不能多要。

    只要段从祯愿意继续抱他,他什么都可以原谅。

    至少,自己在他这里,还能有一些价值。

    第13章 嘴硬可没什么好下场

    也许是李捷那件事让段从祯稍微感到有些愧疚,这几天段从祯回家都很早,而且再也没见到那种,进门就能听见做/爱声音的事情了。

    陶映照例会偶尔来做饭,而即鹿,则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擦地板和家具,两人鲜少交流,就好像都是被雇过来打工的人。

    即鹿对环境要求非常苛刻,即便是在自己那个破出租屋里,也会严格保持室内一尘不染。

    脏乱的环境会让他想起在东青山度过的那些日子,混乱,浑浊,不见天日。

    他不想再去回忆没有段从祯的那七年。

    无数次,他希望自己死在那个病房里,第二天,护士会发现他的尸体,冰冷地,如同破败的布偶,耷拉在床上。

    然后他们会把他送去火葬场,或是随便找个山包埋掉,他的病友会祭奠他,医护们则会唾弃他命贱,没事找事,死得不是时候。

    无数次,他渴望在夜幕降临之际,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他还是忍住了。

    忍不住的时候,就躲进狭小逼仄的衣柜里,咬着手臂,想在精神病院外面的那个人。

    思念和渴望如同燎过荒原的野火一般,烧得他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他想见段从祯。想到快要发疯。

    那是支撑他在东青山无比残忍的虐待中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他一定要活着出来。

    他想见段从祯。

    今天,陶映没有来。时钟走到了六点半,门口还是没有传来敲门声。

    显然,陶映的虹膜打不开段从祯家的门。

    以前他总是用钥匙,直到即鹿住进了段从祯家里,段从祯就把他的钥匙收走了。他便只能敲门,然后等即鹿来开。

    如果即鹿不愿意,就能不让陶映进门。

    也算是段从祯给予他的小小特权。

    即鹿很珍惜段从祯给他的,哪怕是施舍的一点疼爱,起码比没有要好。

    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即鹿瞥了好几眼时钟,看着它走到六点半,又看着它走到七点。

    陶映还没来。

    他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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