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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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干什么?”

    即鹿被蓦地拉扯得摇晃,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眼睛大睁,又手脚并用地缩回自己那一小片黑暗里。

    刚刚的推搡中,虽然即鹿竭力掩饰,段从祯还是眼尖看见了他脸上挂着的脏兮兮的泪痕,男人嘴唇没什么血色,却依然能看出被咬伤的痕迹。

    段从祯意外地收回了手,没有再勉强。

    即鹿把自己缩起来,膝盖和手臂都下意识地摆成保护脑袋和内脏的姿势,战战兢兢地等着段从祯会如何发作他。

    余光里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影突然消失,接着是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即鹿才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衣帽间门口,一时失神。

    大约三分钟,段从祯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一次性注射器。

    “过来。”段从祯命令道。

    瞥见他手里的针管,即鹿霎时慌了,整个人跌坐到地上,“我不……”

    静静地看着他,段从祯目光缓慢地扫过即鹿全身,看不出情绪,而后屈膝半蹲,朝即鹿伸出手,语气软下几分,“过来吧。”

    “不……别,求求你……”即鹿看他这样,更是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地哀求,“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给我打针……”

    望着男人过于激烈的反应,段从祯敛了目光,将注射器放到一边,伸手抓住即鹿的手腕,把人往外拉。

    “不、求你了……别这样对我……”即鹿缩着手臂,却怎么都拧不过段从祯,男人力气很大,更何况面对的是他这么一个刚刚发过病的人。即鹿只能小声地,一遍遍地求他,段从祯却充耳不闻。

    伸手抓住衣帽间的门框,即鹿挣扎的力度又大了几分,拉扯得本就单薄的门框吱呀作响。

    段从祯动作一顿,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眼神深邃,居高临遖颩下地盯着他,沉默不言。

    他不说话,即鹿更是害怕,反手抓住段从祯的衣服,哑声讨好,“段哥,我错了,你别这么对我,我不想打针……”

    即鹿根本不知道那管针里装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段从祯究竟想对他做什么,他只知道,对于针管,他从未有过半点美好的记忆。

    他只知道,这种经历,他不想再来一次。

    段从祯啧了一声,显然已经有些没耐心了,望着即鹿莫名其妙的抗拒神色,语气不善,“就是他妈一管破安定,也把你吓成这样?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跟他妈神经病一样,我是在帮你知道吗?别他妈不识好歹啊!”

    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即鹿手指一松,耳边捕捉到“神经病”三个字,更是如同刀子一般。

    虽然段从祯骂得没错,他确实有病,即鹿也知道,他大概率说的是气话,但听见这种话,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

    如果他没病,是不是段从祯就会对他温柔一点?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病,不是吗?

    “去去去,去床上躺着。”段从祯没耐心再跟他纠缠,推了一把即鹿的肩膀,指着床催促。

    “我……”

    “快!”

    即鹿不敢多说,依着他的话,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段从祯又拿起那个注射器,走过去,坐到床边,“袖子挽起来。”

    即鹿犹豫着,汗水顺着额角流进领子里,轻轻扯着段从祯的衣角,好声好气地商量,“段哥,别打针行吗,我吃药,吃药好不好?”

    “显然注射剂效果比较好,你现在就需要马上睡过去。”

    “可是……”

    “你三岁吗?”段从祯冷声打断,“多大人了还怕打针?”

    说着,不由分说抓过他的手臂,猛地把袖子推上去,却在看见即鹿手臂上细密伤疤时倏地顿住。

    针孔很细,很小,几乎遍布整个前臂,间或夹杂着一些鞭痕和烙痕,看上去都是很久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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