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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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让他开心,只能让他从焦虑情绪变成没有情绪。

    没有情绪,没有动力,也没有希望。

    他吃完药就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能想。

    “那你停药这么久,”段从祯皱了皱眉,语气难得带上顾惜,“都怎么过来的?”

    即鹿苦笑,“熬。”

    反正都是脑子里的问题,又不是生理上的病,反正只是濒死感,又不是真的濒死。

    捱一捱也就过去了。又死不了。

    段从祯沉默了一下,望向即鹿的眼神罕见地犹豫了。

    “生病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段从祯迟疑开口,第一次欲言又止。

    “自杀?”即鹿苦笑着替他补充完整。

    “嗯。”段从祯点头。

    “有。”即鹿垂眼,指尖刺进掌心里,隐隐生痛,“在东青山的每一天,我都很想死。”

    那里的医生,护士,那里每一间病房,每一盏灯,都是即鹿一生的噩梦。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即鹿对白大褂都有应激障碍,后来段从祯常常穿,才把这段创伤记忆在脑子里隐去。

    段从祯就像从裂缝里照进来的光,只要他来了,即鹿就可以忽视所有黑暗。

    “可我死不了啊。”即鹿笑着自嘲,声音故作平静,却带着颤抖,“他们不会让病人死的。”

    在东青山,死才是最难的事。

    “每次我有这个念头,我就掐手心,警告自己不要乱想,”即鹿吸了吸鼻子,抬头,眼眶微红地看着他,“我在墙上写你的名字,段哥,只要想到活下去就能再见到你,我就一点都不想死了。”

    车厢内一片沉默,只听得见此消彼长的呼吸声,即鹿回过头,没有期望得到他的回答。

    过了好久,段从祯从身旁拿了什么,塞进他手里。

    掌心伤口蓦然刺痛,即鹿一慌,忙低头,却发现手心被塞了一团酒精棉。

    “把伤口消毒。”段从祯淡淡地说着,声音却是难得柔软,“回去给你上药。”

    即鹿望着他,眼神恍惚了一瞬,温顺地点头,“好。”

    屋子里很冷清,即便住了两个男人,也丝毫没有一点生气,到处都是冷冷淡淡的,萧瑟不已,即鹿望着天花板,沉沉地叹气。

    这幢房子就好像一具冰棺,抽象,抽离,没有实在感,如同段从祯的心,永远捂不热。

    坐在沙发上等段从祯找医药箱,即鹿盯着掌心深深浅浅的疤痕,丑陋不已,手背上满是枕头留下的小孔,两双手都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只能看见青蓝色的血管蛰伏在冷白的皮肉下,格外病态。

    不自在地缩了缩手,企图把手腕藏在袖子下面,恰巧段从祯从书房出来,拎着箱子,即鹿顿了顿,又强迫自己把手伸出来。

    段从祯不喜欢人这样懒散的样子。

    “手摊开。”段从祯单膝蹲下,几乎是半跪的姿势在他身边,一边开箱子一边命令的语气,“不准掐了。”

    即鹿悄悄看他脸色,用力把手张开,还未痊愈的伤痕抻得有些刺痛,火辣辣的。

    望着段从祯过分暧昧的姿势,即鹿脑子一热,突然想到假如他现在拿着的不是棉签而是戒指,那就是在求婚了。

    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即鹿深深地呼吸,别开了目光。

    擦完药,段从祯仔细给他包了一层轻薄纱布,再次强调不准做这种自残的事。

    把医生开的药拆了,段从祯递给他一杯水。

    “段哥。”即鹿喊他。

    “说。”

    “你们也是研究这种药吗?”即鹿捏着小巧的药粒,放进嘴里,喝水吞服。

    “不。”段从祯纠正,“精神类药物和神经类药物不一样。”

    “噢。”即鹿应了一声,又问,“那你们的药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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