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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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都是伤,交警也有些犹豫,隔窗望着车厢里几近疯狂的男人,半信半疑,“怎么回事?”

    “他有精神病史,还有暴力倾向。”段从祯面色难堪,憔悴无比,“我不知道他会突然发病,刚刚他发疯一直打我,我怕继续开车会有危险。”

    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又看看在车厢里发疯的人,交警自然是信了段从祯的话。

    打电话给医院,交警看着段从祯满脸是伤,眼中不自觉露出同情,关切地问,“需要帮助吗?”

    “嗯。”段从祯勉强笑了,感激地望着他,“谢谢,麻烦了。”

    而后转头,段从祯望向坐在副驾的男人,眸色霎时一变,带上扭曲和得意的笑。

    冰冷的,算计的,冷静得可怕。

    即鹿慌神,死死盯着他,看着他嘴唇翕动,而后骤然崩溃,发疯似的踢打车子,隔着车嘶喊恸哭。

    他看见段从祯用口型,笑着说,

    “斑比,精神病院欢迎你。”

    第56章

    即鹿又被送进了医院。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段从祯跟医院说希望就留院观察,不要把他转进精神病院里。

    或许是想留着继续折磨他,又或许是想把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反正即鹿不相信是他心慈手软了。

    以前他或许还会病态地说服自己,段从祯对他过分的严苛要求和几近扭曲的占有欲,是他爱自己的方式。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即鹿心知肚明是自己的一再忍让和纵容,而段从祯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折磨和戏弄都是男人的本性,变态的,疯狂的劣根性。

    段从祯跟医生在走廊说话,医生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刚刚公路上那么一出,所有人都以为即鹿有病,医生拖着他,强制打了一针安定剂。

    躺在床上,即鹿呆愣地望着天花板,目光凄切无神,空洞得仿佛死了,呼吸时有时无,单薄的胸口静静起伏着。

    药物作用还没过去,他血液都流淌得极慢,只有浅淡无比的意识提醒他:他还活着。

    没什么比这更糟糕了。

    医院的安定剂似乎要比段从祯家里的剂量更大,药效更强,以至于五个小时过去,即鹿还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病房门被打开,脚步声靠近,即鹿呆滞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气力偏头去看,但他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

    段从祯锁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斑比,”他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慵懒的愉悦,像是恩赐,“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跟医生沟通,你就要被送回东青山了。”

    即鹿这才有了反应,极其缓慢地回头看他,偏头瞬间,眼泪顺着眼角滚落,默不作声地砸在枕头上。

    男人眼眶微红,眸中看不出一点情绪,干燥的唇微张,却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段从祯怜爱般摸着他的头发,轻笑,“太荒唐了,你怎么能被送进精神病院呢?”

    “我的生日快到了,”他说,“你还得跟我去看母亲啊,怎么能进精神病院呢?”

    “难道又要我再等你七年吗?”

    即鹿恍然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睁着,布满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呼吸倏地急促,甚至有些失控,喉中徒劳地发出呵气声,却语不成句。

    “你……你怎……”

    段从祯垂眸睨他,眸里尽是即鹿看不穿的算计和深邃的情绪,带着冷意和笑意,仿佛钉子似的把他钉在床上。

    看他已经快喘不过气了,段从祯伸手,屈指抵在男人滑动的喉结上,突然俯身贴在他耳边,“斑比,你以为你能避开我吗?”

    “你刚从李捷那儿拿到号码,他就打电话给我了,幸灾乐祸地跟我说,段哥,你家的小宠物不乖了,去找别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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