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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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

    “你哪里搞来的药?”即鹿问,而后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这个……”

    “放后座吧。”段从祯说。

    即鹿却轻笑了一下,放下车窗,猛地将瓶子甩出窗外。空酒瓶砸在路牙子上,“哐”地一声稀碎,而后被遥遥落在车后。

    “斑比。”段从祯颇有些惊讶地挑眉,“好粗鲁。车窗抛物可不太好。”

    “没被抓住就不算违规。”即鹿说。

    笑了一声,段从祯唇角扬起,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他的问题,“你留在家里的。”

    “什么?”即鹿问。

    “药。”段从祯说,“那不是我搞到的,是你落在家里的。”

    “落在哪儿?”

    “家里。”

    “……”

    车厢内一片寂静,即鹿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听出自己反问里的嘲讽,还是故作不知。

    “段从祯。”即鹿喊他,连名带姓的,“那不是我的家。”

    “哦,是吗?”段从祯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愠怒,“我还以为你到我家的第一天,就把我的房子当成你自己的家了。”

    话语平淡,却依稀可见语中嘲讽和轻蔑。

    即鹿深深地呼吸,刚刚那一颗药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可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就好像抱着一颗定时炸弹。

    他焦躁,惶恐,不安,绝望,那些本被压下的东西有开始在他心脏里汹涌,叫嚣着蔓延。

    即鹿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嘴唇颤抖,即鹿抓着车座的边沿,竭力让自己平静些,“如果你是专门来羞辱我的,那……”

    “斑比。”段从祯打断他,温声道,“我是专门来带你打针的,我想早晨我就说明过这一点。”

    “我不会再回去的。”即鹿声音哽咽,干涩,他靠着椅背,眼神飘忽不定,没有焦点,“我已经有了新的……”

    “家?”段从祯帮他补完这句话。

    即鹿没作声,只能抿唇,强迫自己不要再哭出来。

    “那是你的家吗?那个花店?”段从祯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反复问,“那是你的家吗?那是韩朔的房子,他借给你住的,你甚至都不算租客,你都没付他房租,那是你的家吗?”

    “……新的住处。”即鹿咬着牙,改了口,竭力维护自己仅剩的一点体面。

    那点体面是韩朔帮他建立起来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韩朔,他也不能这样狼狈。

    即鹿闭了闭眼,“段从祯,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没有家了……”

    “你已经没有家了?”段从祯再次打断他,慢悠悠的,一字一顿地重复他的话,古怪地嗤笑,“说得好像你曾经有过家似的。”

    “福利院,精神病院,我的房子,你同事的房子。”段从祯一一列举,就好像在一层一层剥开他脆弱的伪装,“斑比,你把这些当成家吗?”

    “……不要再说了。”即鹿心如刀绞,死死地咬牙。

    “哦,还是说,你妈妈跟其他二十九个女人挤在一起住的那个风俗店,是你的家?”

    “够了,够了……”

    “我没有家了,我已经没有家了,”段从祯模仿他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斑比,只有曾经有家的人,才配说没有家了,你觉得你有吗?”

    即鹿安静地听着他刻薄的话,一如既往的,段从祯一点都没变,唯一变的,是他不再在自己面前假装温柔,每一刀都直插红心。

    他好擅长伤害别人,甚至是无意识的,这是段从祯的本能,刻在骨子里的劣。

    “随便你怎么说。”即鹿颤着声笑,好像这样就能不在乎段从祯说出的话。

    “你为什么总要把别人的施舍,当成你的家?”段从祯笑,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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