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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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离,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了,显见得伤情十分危急。

    柴时倾被仆役按捺着,近在咫尺,却无力保护随离,心痛不已,冲楚英豪大叫道:“放开他,放开他,快请大夫!信是我要送的,不关他事。三叔有气,冲我来,莫拿个小厮撒气。”

    “冲你来?”楚英豪立即抓住了柴时倾这话,说道:“好哇。我要你把那信吃下去,发个誓,把信上的事,烂在肚子里。很简单,办成这两件事,我立即救他。救不救,就看你了。”

    柴时倾气结:「你、你、你这是要挟,君子不为!」。

    楚英豪终于压倒了柴时倾那油盐不进的臭德行,心头的气平了一些,道:“是啊,我就要挟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君子不君子的,就那样吧。”

    楚英豪又故作轻松地好意提醒:“想救他,得赶紧了。我看呀,你这小厮怕是捱不过一时三刻了。”

    这个小厮是柴卓氏在时倾十一岁,搬去外院独居时买的。比时倾小一岁,已经陪伴在时倾身边六年了。

    柴家母子寄住在安若王府,他们身边倒不愁下人服侍,可都是王府派来的,他们不是正经主子,服侍他们的下人未免不够勤勉,经常躲懒甩脸子,动不动指桑骂槐。柴家母子要格外使钱,下人们才动。

    放眼整个安若王府,除了柴氏母子俩,只有这个小厮,可以算是柴家的人。他服侍时倾,很是尽心尽力,还忠心耿耿。

    在寄人篱下的日子,有个柴家下人的陪伴,也曾带给时倾不少的心灵慰藉,因此,时倾待随离格外亲厚。

    想不到,自己差随离送个信,却把随离害成这样。时倾看着随离这副凄惨的样子,在救人和不屈之间,转了几个回来,终究还是救人的念头占了上风,叫道:“阿离,挺住!我……我叫人来救你。”

    他忍下心头快要满溢出来的屈辱,捡起刚吐到地上的信团,顾不得肮脏,硬生生干咽了下去。

    许是感觉太过屈辱,亦或者是信纸刮痛了喉咙,只把柴时倾咽得眼泪汪汪,盈然欲滴。

    那墨,是安若王府配备给府里哥儿们的好墨,写字又黑又香,还不易褪色。可吃在嘴里,却是又苦又涩,回味悠长。

    咽下了信函,柴时倾睁大了眼睛,瞪向楚英豪,他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泪水便会落下来。

    楚英豪却慢条斯理地讥笑道:“吃得挺带劲的,好吃?”

    见楚英豪只顾着羞辱自己,并没有赶紧去请大夫,这让时倾在屈辱之余,又添羞愤,眼眶里满盈的泪水终于溃堤而出。

    楚英豪笑道:“哭什么?时倾公子不是顶顶硬气的嘛。”

    时倾忍下满心的屈辱,一边拿衣袖抹着眼泪,一边低声下声地恳求道:“三叔,快请大夫,救救阿离吧,好歹一条命呀。”

    万事开头难,求人的话,不好开口,可一旦开了口,似乎又不是很难了。

    楚英豪这会儿占了上风,心情又好了一些,慢悠悠说道:“还有发誓,休想蒙混过关。你得发誓,把那信上提到的事,烂在肚子里,一字不许泄漏出去。”又加重了语气,补充说道:“用你母亲起誓。”

    时倾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不行!”

    自从柴家被先帝遗旨灭门砍头之后,时倾便与母亲卓氏相依为命,一直寄住在安若王府。母亲是时倾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时倾一向事母至纯至孝,哪肯拿母亲起誓。

    “怎么不行?”

    “以母起誓,有背人伦。”拿自己的母亲起誓,既是对母亲的极大冒犯和亵渎,也是符合儒学精义。

    楚英豪嘲笑道:“起个誓而已,怎么就有背人伦了?起誓当然得拿自己最亲近最重要的人来起誓,才显诚意。只要你好好守誓,你母亲自然没事。你这不肯哪不肯,是不是想随便起个誓,等我救了你的小厮,过了这个难关,你又想方设法偷偷往外面传信,诬告我们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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