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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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疼痛而中途死去,而即便有能侥幸存活的,能获得理想效果的又是少之又少,卫寒阅此前便与岑淮酬分析过其中利害凶险,可少年始终沉默聆听,面上毫无恐惧与退却之色,百死不悔一般地随着郑伯入了密室。

    事实证明他确然心性坚毅远非常人可比,这般剥肤之痛,也死死咬牙捱过来了。

    岑淮酬左脸上包着厚厚的麻布,麻沸散药劲已过,此刻面部钻心的痛楚若换了旁人承受,只怕不出半个时辰便几欲崩溃自裁,可岑淮酬只是靠坐在床头大睁着眼,目不转睛地向着窗外。

    他怎么还不回来……

    岑淮酬不敢奢求旁的,只想见一见卫寒阅,倘若……倘若他能摸一摸自己的头,便再好也没有了。

    岑淮酬殊无倦意,只觉得或许自己再多等一刻,或许下一瞬,便能见到寤寐思服的那个人。

    可是卫寒阅迟迟未归……始终未归。

    凛冽长风卷着檐下风铃琳琅作响,冷意仿佛透过密闭的门窗无孔不入地渗进屋内,这厢骨血凝冰,那厢却温情脉脉,心境之差,不啻霄壤。

    作者有话说:

    岑淮酬:给大家念段大悲咒

    第13章 脸盲的乐师(13)

    “乖狗狗。”

    晨光微透,淡云殢日。

    虽则昨夜守着卫寒阅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顾趋尔却仍如惯常一般寅正即传张恭捧过朝服来。

    卫寒阅身子不适,顾趋尔自不愿惊扰他,只是痴痴凝睇他熟睡的面容良久,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后便蹑手蹑脚出了卧房。

    他在外间草草整理一番仪容便去了前头上早朝,退朝后尚未至午时,卫寒阅仍未醒转,顾趋尔便先前往书房手书了一份封王诏书,命张恭捧着往落襟楼去了。

    ——

    岑淮酬从夜色深沉直等到曙色开晴,终是未等到卫寒阅,唯有一封册封其为昱王、食邑万户的圣旨。

    入了顾氏皇族,他便不再姓岑,可顾趋尔并未教他从「趋」字辈,而只改其姓氏,称为「顾淮酬」便罢。

    随着圣旨一并送来的是一只黑漆描金扁匣,里头盛着只青玉透雕梅花纹花囊,正是卫寒阅昨日出门前佩在腰间的。

    这无疑是一头成熟强大的成年雄狮头领对另一头逐渐长成、试图抢夺自己伴侣的年轻雄狮的炫耀,仿似在嘲笑对方的自不量力,又仿似包含威胁意味的宣战。

    ——

    卫寒阅直至过午方醒,可他身上乏得胳臂都抬不起来,双腿更如被卸下来再重装一般紧绷酸痛,着实动弹不得。

    顾趋尔手执奏章坐在脚踏上,见他眼帘勉力支起一些复又闭合,又迷迷糊糊地睁开,没断奶的小狸奴似的,心中涌起万般柔情,抬手轻抚他被暖得簇起红晕的颊边,又轻轻揉弄他乌浓的发心。

    卫寒阅并未忘记他昨日承诺过什么,懒懒问道:“册封的旨意颁下去了吗?”

    顾趋尔碰碰他耳廓,嗓音有些发闷道:“嗯。”

    “那便好,”卫寒阅总算促成此事,心知进度条可以继续推进了,舒心地打了个呵欠,道,“册封礼便从简罢……或者不办亦可。”

    顾趋尔闻言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来那岑淮酬在卫寒阅心中分量也不过尔尔。

    他对卫寒阅的了解实在有限,即便二人已做过一切亲密事。

    尤其从卫寒阅现身裕州开始,此后种种令他如堕五里雾中,无论如何探查都理不出头绪。

    张恭在门外请示道:“陛下,赵太医来请平安脉。”

    顾趋尔率先看向怀中人,卫公子已闭了眼,抗拒之意显而易见,顾趋尔也只得作罢,道:“免了,教他回太医院去。”

    卫寒阅不解道:“你不看么?”

    顾趋尔满不在乎道:“没什么好看的,这四五年加起来年都未诊过几次脉,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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