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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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粥,整个人益发无精打采了,闷了一会方道:“我想吃糖蟹。”

    “不行,”燕鸣湍连忙否决,又柔声解释道,“昨日才胃痛,蟹性寒损胃,改日再吃罢?”

    卫寒阅眼皮一跳,忽而转头端详起这位他此前从未正眼瞧过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一瞧便察觉他与顾趋尔、岑淮酬眉目之间居然亦有几分相若,只是并不明显,更不至于使人错认。

    其实卫寒阅有时会生出自己难以分辨这些人的错觉,并非因着他们容貌的近似,更有性情、气质、言语的相类……

    他有些怅然。

    绝不是因为燕鸣湍不许他吃糖蟹。

    最终还是各退一步,卫公子由着燕鸣湍喂他吃了小半碗粥,以此获得吃小半只糖蟹的权利。

    ——

    三伏天总是熬人,哪怕白日里落了场痛快的瓢泼大雨,也能在个把时辰之后再度转向闷热,卫寒阅抱膝坐在床上,小克伏在他脚边,悄悄用尾巴蹭蹭他小腿。

    天热,它毛又厚,阅崽都不抱它了呜呜。

    半敞的帘栊倏然被人开得更大,男人提了把青釉凤首龙柄壶逾窗而入,落地时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动。

    卫寒阅抬首,见来人有些意外道:“今晚怎么来了?”

    岑淮酬都是隔日一来,他倒想日日来,奈何卫寒阅无意日日见他,好容易才争取到隔日一见的资格。

    对方取了只蒂枝雕把贴花杯,将壶中液体倒了杯出来,递给卫寒阅道:“实在想见你,便来了。”

    卫寒阅望着杯中清冽的液体,凑近嗅了嗅,凉丝丝的,倒很解暑,问道:“这是?”

    “薄荷蜜瓜汁。”

    卫寒阅点点头,小口小口啜着,只觉被闷得滞涩的灵台为之一清。

    他侧身望向岑淮酬,从头上的四方髻到英挺的眉眼鼻梁,再到残缺的右耳,对方被他瞧得有些拘谨:“怎么了阿阅?”

    “无事,”卫寒阅又乖乖喝起清甜的果汁来,道,“近日胃不太舒服。”

    “什么?”男人立时紧张起来,“chu……”

    接触到卫寒阅澄澈中隐含审视的眸光,那个字发了一半便被他吞了回去,只道:“我给你看看。”

    他今天穿的是广袖襕袍,除了搭在卫寒阅脉上的指尖外旁的一概瞧不见,卫寒阅心里存了疑影,本可直接撩开他衣袖观察他的前臂,可美人踌躇少顷,只是悠悠阖上眼。

    寻根究底,有时并非势在必行。

    ——

    又半载,定端元年正月末。

    衡都连日雪虐风饕,足足积了半尺厚,踩上去没到小腿,周边城池受灾更为严重,冻馁之骨不计其数,然深雪塞途,救灾粮车艰难跋涉,仍费了数倍于平日的时日方抵达。

    卫寒阅立于牖前望了眼院中天地间刺目的素色,又远眺城郊锦屏山巅一片白雪皑皑。

    他倒有心出门玩雪,只是怕尚未出门便被一堆人苦着脸劝回去了。

    好想尝一尝新雪呀,松软冰凉、棉花糖似的新雪。

    岑淮酬端药入内时便见卫寒阅不披衣便眼巴巴望着外头雪景的模样,比没鱼吃的狸奴崽还可怜。

    他委实心软,太息一声搁下药碗,去取了狐裘覆在卫寒阅肩上,察觉他手臂果然沁凉,又将狐裘拢紧了许多。

    正天人交战着要不要带他出去玩半刻钟的雪,便听卫寒阅问道:“阿凫做什么呢?”

    岑淮酬顺着他视线望去,便见阿凫指挥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抬了口大锅往洗衣房去了。

    “宛郡近来闹起了时疫,一直压不下去,”岑淮酬见了也是面色凝重道,“太医院能派的都派过去了……可病患人数仍是与日俱增。”

    “宛郡?这样近?”卫寒阅有些意外道。

    “嗯,所以身在衡都也切莫放松警惕,防患于未然。”岑淮酬言罢,观他脸容雪白,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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