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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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贝枇杷膏含在口中, 清苦的药味冲得卫寒阅皱起眉, 可凉丝丝的触觉又的确迅速缓解了胸腔处的震荡,卫寒阅咳得泪水纵横,停息后仍在惯性般地落泪。

    环着他的秦驱疾仿佛很是艰难道:“殿下的身子,是几时成了如此状况?”

    卫寒阅难以开口,只伏在他臂弯内弓着脊背轻喘。

    秦驱疾似乎难以克制一般伸手去触他的眼尾,又被旁侧的盛独违冷着脸一把拍开道:“巫医慎行。”

    卫寒阅撑着秦驱疾前臂欲待起身,可着力的一瞬却听秦驱疾闷哼一声,他狐疑道:“巫医怎么了?”

    秦驱疾摇头,反手将他扶起。

    广袖随着他抬臂的动作而稍稍滑落,似有些深色痕迹一闪而过,可卫寒阅未能细看,秦驱疾已垂了手臂尽数掩住。

    卫寒阅明显察觉这人前臂僵硬得顽石一般,可秦驱疾三缄其口,他也不再多问,由盛独违抱着回穹庐去了。

    药庐内重归于寂。

    【他的手好软。】

    秦驱疾咬去金疮药的木塞,随意往臂上的伤处乱洒一气道:“你莫经由我去碰他!”

    【这可由不得你……你这样洒又有何用,你分明晓得,这些针眼不足以带来剧痛。】

    【是因他与你相触,你才会痛。】

    ——

    燕国的天气颇为反复无常,少扎答大祭之日竟于质明时忽而落雪,朔风呼啸着荡平原野,啃啮得人肌骨瑟瑟,仲秋的残余暑气未及挣扎,便被疾风骤雪一扫而空。

    燕人对于过早降临的严寒见怪不怪,可初来乍到的卫寒阅却要吃苦头了,一见穹庐外银装素裹,便早早遣人与王庭递了话说不观礼了,左右他并非燕人,缺席也无关痛痒。

    燕国于四时祭祀与新春祭祀之上设了大扎答大祭与少扎答大祭,前者由帝后主祭,后者则由左屠耆主祭,原应由右屠耆从旁协助,可今上登基前曾为先帝右屠耆,故而右屠耆之位已空悬近二十载——便改为由左谷蠡王协理。

    圜丘祭坛之上阴风怒号,可中央朱玄二色相间的巨型穹庐内却燃了二十盆暖炭,烘得人几乎冒出一层细汗来。

    延陵铮立于最前,身后是延陵钧,再后便是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穹庐外则跪列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几乎铺满整座圜丘。

    祭礼第一项应向少扎答神像献呈祥吉钉,三丈长的明黄缎带,中央织有隐麝菖蒲结、菡萏、华盖、蓑羽鹤、圆醆、凯旋幛、玉净瓶和金贝叶排布而成的八祥瑞图,两端重工满绣象征雍容华贵、吉祥如意的双龙戏珠纹,钉缘则密绣前后相接的卍字纹并「愿昼吉祥夜吉祥,昼夜六时恒吉祥」的吉祥偈。

    延陵铮跪捧着呈祥吉钉,肃容敛目正待献至神像颈部,可在他身躯恰好遮出的视线死角内,神像背后倏而横冒出来一颗歪歪的小圆脑袋。

    延陵铮:“……”

    对方无辜地眨眨眼,两泓琥珀色的深潭便漾了漾。

    延陵铮:“……”

    简直胡闹!

    他比真正的不速之客还要紧张千百倍,不由庆幸大祭时除了主祭外所有人均须阖眸静心,以示对神明的虔诚。

    呈祥吉钉尚未献上,延陵铮却已然难以自控,他每每对上卫寒阅双目,便如遭蛊惑,生出溺毙于那澄澈温柔的潭水之中的无力感。

    双手近乎本能般一偏,卫寒阅白生生的颈子上便多了条绵软光滑的呈祥吉钉。

    献与神明的呈祥吉钉。

    ——

    其实卫寒阅并非要来凑这个热闹,他原本是要趁着索济民外出去他帐中再探一探的,奈何小克在这个世界屡屡掉链子,竟将他送至索济民本人所在的穹庐来了。

    谢天谢地他尚有神像作为遮蔽,否则他又是怪力乱神又是在人家的大祭上捣乱,燕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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