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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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松松拿下承绍十五年的新科状元,又在短短两年内扶摇直上,年仅十七岁便坐上了吏部尚书之位。

    这还不算,皇帝又于今年元夕时命他于尚书房授二位皇子课业……这可是有息一朝历任太傅的职责。

    卫寒阅年纪实在尚幼,不便再加虚衔,可皇帝之意再明显不过——待到新帝御极,他便是毋庸置疑的三公之首。

    先帝在时倚重五大世家,又因其子嗣众多,是以除卫家外,其余四大世家各自有所抉择,却均未押中宝。今上登临九五后深受世家掣肘,使了十七载雷霆手段才削去其四,却唯独不动卫家,甚或捧着卫家——镇国公府本已是无可匹敌的五大世家龙头,如今更是繁盛已极。

    一朝天子一朝臣,纵然卫家从不参与党争,可无可制衡也绝不利于皇权——卫家究竟有什么神通,能比皇帝乾纲独断更重要?

    帝王心术,为免大权旁落,委实不该再抬举卫家年轻一辈,可皇帝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使得卫家独大,愈发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且不见任何登高跌重的趋势。

    这便是卫寒阅的侍女敢叉腰指着寺人鼻子骂皇帝大惊小怪、等真死了再来请人的底气。

    ——

    小寺人被画屏骂走了,卫寒阅抱着小狸奴披衣立在廊下,指尖沾了些被朔风裹挟着缠来的碎雪,看画屏气鼓鼓地入内院来,有些啼笑皆非。

    “他也只是个传话的,姐姐冲他发神威,下回也会有旁人来的。”

    画屏推着他进屋道:“又是夜里又是暴雪,大人风寒未愈,出来做甚?”

    卫寒阅频频回首道:“闷得厉害,我再吹一会。”

    画屏更使劲了,咬牙道:“再吹可得请陆大夫来给大人开一剂猛药了!”

    卫寒阅:“……”

    ——

    今上萧函谷倒并非存心折腾人,只是十年前远征苗疆时遭人算计,身中蛊毒,此蛊种下时无从察觉,蛰伏十年后却会每旬发作一回,每回都危及生命,能否撑过来端看中蛊者的意志与体魄。

    多数人一回便一命呜呼,强健的可顶三五回,如天子这般九次过后一息尚存的还从未有过。

    然而这蛊毒发现得太迟,已是回天乏术,他再能熬……也熬不住太久。

    他已三十有五仍未立后妃,偌大宫城就这一个正经主子并福寿殿几个先皇的老太妃,两位皇子还是从战死的胞弟膝下过继来的,旁的不说,开支倒很省。

    ——

    曙晖殿。

    萧函谷唇角仍凝着乌血,卧在龙床内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形容。

    檐下风铃轻晃,「叮叮当当」抖落一层薄薄的霰雪。

    眼帘随着这声响微微一动,萧函谷又一次自生死边缘挣扎过来,苏醒时眼底血丝遍布。

    祝仲林见此松了口气,忙着人将外间连夜进宫的诸位股肱之臣送回府,自己则上前恭敬道:“官家。”

    萧函谷「嗯」了声道:“你没遣人去卫宅罢。”

    卫氏人丁兴旺,入朝为官的亦不在少数,昌京卫宅少说有五座,祝仲林却明白他指的是哪一座,低声道:“官家恕罪。”

    萧函谷闭了闭眼道:“自己滚去领罚。”

    祝仲林正待领命,却听一道清越的嗓音如云泉倾泻:“罚什么?”

    萧函谷闻声即刻支着手肘坐起来,忍着剧痛道:“这才寅时,外头雪那般大,你过来岂不冷坏了?”

    卫寒阅落座,将小克往膝上一搁道:“它给我暖着呢。”

    萧函谷熟练地吩咐祝仲林道:“加个炭盆,再给郎君拿个手炉来。”

    并非「卫大人」「尚书」「小公爷」,而是亲厚的、宠溺的「郎君」。

    祝仲林早已司空见惯,未几便办好了,又自觉地退出了内室。

    萧函谷掀开锦衾,将卫寒阅双手连着手炉一并包裹起来,又问道:“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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