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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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气微微一顿。

    钟玉容没有做过父亲,或许很难理解对于祁轻筠这句话里,到底蕴藏着多少父爱和疼惜。

    因为站在四十岁的人生坐标上,回望过去,钟玉容的人生中其实很少体会过爱这个词,他心中清楚,钟知春或许是爱他的,但这种爱是有条件的,必须基于他足够优秀,能扛起钟氏集团大梁的情况下,才能施与。

    世界上真的存在无条件的爱吗?

    对这个问题,钟玉容其实是有疑问的。

    他只知道,他和弟弟钟雪尽,从小只有在课业和学习获得满分或A级的基础上,才能获得钟知春的一个笑脸和一句赞赏,否则,便是鄙夷和贬低。

    钟知春会反复告知他们兄弟俩,一定要足够优秀,一定要握紧钟氏世家前进的大旗,否则,就愧为钟氏的子孙。

    所以,当钟知春提出要全力培养祁有岁的时候,钟玉容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问题,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

    毕竟,他和钟雪尽,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和祁轻筠交谈过后,钟玉容心中一直鉴定的价值观又隐隐产生了些许动摇。

    如果,如果他也有一个孩子呢?

    他会希望那个孩子,和他过一样的生活吗?

    思及此,钟玉容握着钟知春的指尖又更紧了一些,许久才似反应过来似的,如同烫手般放开,垂下眼睑,睫毛轻微颤动着,低声道:

    “..........父亲,我想请您.......”

    他顿了顿,一时间竟然不敢去看钟知春的眼睛,低低道:“放弃对有岁的培养。”

    “起码,不要对他那么苛刻。”

    最难的一句话说出口之后,之后的似乎也就没那么难提了。

    钟玉容抬起头,对上钟知春不可置信的眼睛,再次低声重复了一边,慢条斯理仿佛口中含着石子,每说一个字都得停一下,有些断续和犹豫:

    “父亲,对有岁好一些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到这里,钟知春的眉头已经完全皱了起来,眸光冷冷仿若出鞘的冰刃,一瞬间闪着让人不可直视的寒光,隐隐含着让人胆寒的怒气,嗓音低沉,仿佛深藏在土地里的雷,稍微一动就会爆炸,力含千钧:

    “他虽然是那姓祁的种,但身上也留着我们钟家人的血!”

    “我们钟家从百年前走到今天,商场沉浮,屹立不倒,如果没有钟家人的努力和打拼,你,还有他,能有现在这么优渥的日子?!”

    “如果现在不让他读书,一旦我走了,以后就单单凭你一个人,无儿无女,能支撑起整个钟氏?!你怕不是在做梦!”

    钟知春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钟玉容倒没什么反应,钟知春反倒被他气的捂着胸口用力咳嗽起来,胸部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按压,窒息感和灼烧感瞬间如潮水般漫上头顶,让他眼前一黑,呼吸不由得变的急促起来,喘息了几秒,差点翻着白眼再次厥过去。

    钟玉容见此吓了一跳,不敢再惹钟知春生气,更遑论再在祁有岁这个问题上和他争吵。

    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劝他躺下,等对方的心率逐渐平缓下来之后,才借着和医生交谈的由头,走出了病房,独自站在外头吸烟。

    他本来也不爱抽烟,好不容易在外面找了一个允许抽烟的地方,却发现自己忘记带打火机了,不由得烦躁地轻啧一声。

    钟玉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医院里有卖打火器的,唇里叼着烟,低头给助理发消息,正准备让助理送过来,余光倏然一亮,暖黄的火光自一截白皙的手腕旁亮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燃烧着。

    钟玉容一愣,保持着那个姿势,让祁轻筠给自己点上烟,许久,才缓缓地抬起头:

    “.......”

    “心情不好啊。”祁轻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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