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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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铁路给中央输送军械。

    《新世纪》在这一年发表了一篇文章,赞扬实业救国运动,掀起了全民抗战浪潮。

    苏柚白读完了这篇文章,终于明白苏家究竟在做什么了,然而来不及多学一点东西,十九岁的他已经被迫长大。

    五月三日,苏运程被抓走下落不明,和他同样被抓走的还有潞城五家实业老板,五月五日,躲藏在老宅的苏柚白在长街见到了兄长伤痕累累的尸体。

    他却不能靠近,最后帮他敛尸的人是沈伯远。

    黑云在头顶像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他站在长街这头,看沈伯远用草席包起兄长,用瘦弱的肩膀扛着他拐进小巷子。

    苏柚白晕了过去,醒来时他听到了沈伯远和孟信柯的声音。

    “苏家恐怕稳不住了,现在最好能转移到中部去,”孟信柯说,“时局到了这时候,单靠柚白一个人不行,潞城太危险了,树大招风啊。”

    他还劝沈伯远:“安山兄,你的报纸也不要再办下去了,敌人抓了很多新闻工作者,为了套消息无所不用其极。”

    沈伯远沉默了一阵,说:“你让我再想想罢。”

    “这几天让柚白住在我家吧,你顾好孟家。”

    孟信柯应了一声,南方多雨,他身上水渍还没干,又打着伞出门了。

    沈伯远双手撑着桌子,叹了口气,客厅的门吱呀作响,他回过头,看见苏柚白站在门口,失了魂一样。

    两人离别时那些尴尬,逐渐消弭在昏暗苍凉的岁月里,前后不过三个月而已。苏柚白没有哭,他只是怔怔盯着沈伯远。

    那个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老师」的男人,伸出手,慢慢将他拢进怀里,过了很久,才有哽咽声溢出来,蔓延成了铺天盖地的伤痛。

    苏柚白想起那些年兄长摸着他的头,跟他说的话:

    “柚白,快点长大吧,不要胡闹了。”

    ——

    戏外,片场异常沉默,那是一段长镜头,孟辉拍完,盯着取景器抽了一根烟,镜头里,光影朦胧,谢祁年完全将简遥扣进了自己的怀里,久久不能回神。

    简遥哭得眼睛通红,实在没忍住抬手圈住了谢祁年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衣襟。谢祁年摸了摸他的背,安抚他。

    谁都没打扰他们。

    “老师,你觉得,苏家兄长临去世前,最后一刻他会想什么?”简遥下了戏,这样问谢祁年。

    谢祁年说:“也许会想到他和苏柚白年少的光景,他其实并不想催弟弟长大,就像家长每次都很烦孩子无法无天,心里却希望孩子永远快乐。”

    是啊,苏运程从来没有催过苏柚白,家里的事,苏柚白不想接触,他就把活儿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也会有很多遗憾。”简遥沁着泪。

    谢祁年说:“嗯,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想看自己的弟弟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幸福美满。”

    简遥拍完戏,和谢祁年一起重新去了苏家老宅,这栋宅院非常漂亮,秋天园子里会有成片的桂花,现在还在夏天,枝繁叶茂,这个布景内部已经不用了,拆得七七八八。

    简遥沿着书房一路往楼梯上走,在二楼站定往下看,曲折的楼梯蜿蜒,构成了一幅画,谢祁年站在画正中位置,仿佛心有灵犀,同时抬头看向他。

    两人还穿着戏服,那一眼犹如梦中。

    戏里,沈伯远陪着苏柚白经历风雨,家国天下,戏外,先生陪着他慢慢成长,他要承认,他比苏柚白幸福。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震,简遥打开微信,看到谢祁年给他发了个消息:“晚上带你去吃甜水面。”

    简遥笑起来,刚要回,又见手机蹦出一条消息,这次是妈妈:

    “遥遥啊,在不?你手上还有钱吗,上次你给我的钱用完了,再汇点过来,快点哈,妈妈着急用。”

    简遥的笑容滞在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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