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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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就唱儿歌给自己听。

    他的妈妈也不是不关心他,至少在琢磨钱的时候,会问他生活费够不够花,学费交了吗,如果他说没有交,她还是会留点钱的。

    还没丧心病狂到歇斯底里的地步,没有把他卖掉,也没强制要求他辍学打工。

    “为什么还要认她这个母亲?”上学时班主任问过他这句话。

    简遥记得自己回答的是:“因为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就算再坏,也要珍惜。

    他们在病房里见到了简母,不是大医院,消毒水味道很重,好几个人住一间,年龄都很大了,也不认识简遥和谢祁年,只看他们穿得好长得也不错,感觉和这里腐朽病气格格不入,上下打量他们好几眼。

    简母在最边上的床位上,医生说,重症后期,能多熬一天是一天,不建议再做手术了。简遥眼神迷茫,简母和他记忆里的样子没法重叠到一起,甚至连称呼都叫不出来。

    谢祁年拍了拍他的后背。

    简母和简遥的视线对上,颤了颤,枯槁的面容上毫无光彩,嘴唇微动说不出话来,谢祁年替简遥拉了一把椅子,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出去等了。

    在路上,简遥三言两语勾勒出自己的童年,和谢祁年设想得差不多,像株生命力顽强的小草,努力在阴寒寂寞的角落生长着。

    谢祁年的童年也很孤单,只是简遥描述的生活里多了恐惧,好像第二天屋顶就要塌下来了,生活摇摇欲坠。

    简遥很多次在他面前提起「要更努力配得上他」,这个想法如今有了出处。

    他们在医院里留了一整天,谢祁年不知道简母跟简遥说了什么,看他们母子相处,会幻想如果简母能克制住自己,也许两人会过得很幸福。

    谢祁年不肯自己回去,坚持陪着简遥,他们在旁边要了陪护床位,医生好说话,也没那么正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同意了。

    晚上,趁着简遥睡着,简母拉住谢祁年,小声问了句:“你是不是小遥的男朋友啊?”

    她迟疑了下,压低声音:“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谢祁年:“您说。”

    简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塞给谢祁年,说:“这是遥遥给我打的钱。”

    谢祁年一滞,钱还在简母手里,怪不得讨债的人没有拿到钱。

    简母说:“我这一年东躲西藏,那些要债的人找不到我,我还了几笔钱,后来身体不好,想拿这笔钱来治病的,到了医院,医生说治不好了,我想着总不能把钱给外人,就给遥遥留下来了。”

    谢祁年皱眉:“为什么不跟他说?”

    简母:“检查出来就是晚期了,说不说有什么打紧。”

    四周都是沉重的呼吸声,谢祁年心也变得很沉。

    “这孩子出生以后没跟我过几天好日子,幸好快熬到头了,下辈子可别再碰上我这么个妈妈了。”简母喉咙发紧,语气却很轻松,像在诉说别人的事。

    谢祁年听她说:“辛苦你多照顾他,你这个男朋友比我这个母亲当得称职。”

    谢祁年身后的衣角被拉住,他没回头,右手却向后牵住了简遥的手。

    简遥醒着,眼泪沾湿了枕头,简母无法面对他,偷偷跟谢祁年说,简遥明白她的心意,假装自己在睡觉,幸好他此刻清醒着,听到了。

    原来他还没有被抛弃,亲人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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