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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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的行程,或者会不会给自己惹祸上身——后者他经历过很多次。

    但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他人被自己的行为所牵连。

    往小了说,宁宁之前被阿吼所误会和指责,往大了说,此刻遭遇的猛禽危机、和不久的将来要承受阿吼的迁怒——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郁延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不欠我我亦不欠人的人生信条。

    这样的信条,在毛球球这儿被打破了。

    小东西给了他离开洞底的契机,他绝不会抛下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

    宁宁还是个幼崽,没有学会如何调动能力,终于在猛禽们轮番的狡诈攻势中昏了过去。

    它的精神控制犹如一顶透明防护罩,将两脚兽和自己同那些怪物隔离开来。

    现在防护罩碎了,成千上万的猎食者再无桎梏,怪叫着从岩壁顶端俯冲下来,扑向手无寸铁的人类!

    郁延苍白、瘦削,在洞底呆了这么久,衣不蔽体,不见天日,营养匮乏,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

    他给猛禽和沃格特·布鲁斯留下的印象一样,人畜无害,柔弱可欺。

    但他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郁延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静静感受着。

    视力被削弱后,听觉、嗅觉和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

    沉沉黑暗中,风声呼啸着向他扑来,鸟鸣与岩壁的反射像一个清楚的四维定位图,每一次碰撞都在给予他更清晰、更准确的坐标。

    几秒钟,只需要几秒钟,无须宁宁的帮助,仅靠反射的声音定位,他的脑海中已然明晰地呈现出洞口的景象。

    他弯弯嘴角。

    倒是要感谢这些嘎嘎乱叫的小鸟儿们了。

    郁延扯下布料所剩无几的上衣,把昏迷过去的雪团子包裹在里面,像个小包袱那样系在腰腹上,然后抽出那柄刀刃,赫然朝着第一只近身的怪物狠狠砍去!

    怪鸟的外皮非常坚硬,像石头,但人类的手劲更大,从张着尖牙的“鸟嘴”处生生将其劈成两半!

    它——某种程度而言,现在已经是“它们”了——依旧睁着猩红的双眼,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动不了了,软绵绵地从半空中掉下来,黏稠、腥臭的暗红色血液淌了一地。

    方才还争先恐后的鸟群忽然滞住了。

    作战对象的武力值有目共睹,它们忽然对自己先前的衡量产生了怀疑。

    需要改变策略。

    怪鸟们改变了队形,也不再吱呀乱叫,而是齐齐地发出锐利的鸣叫、从低沉向着高昂转变,刺激得人类耳鸣了起来。

    ……不对,不仅是耳鸣。

    几秒钟的延迟之后,他明白了为什么宁宁之前疼得直哆嗦。

    听得见的声波是有直接的反馈的,让他耳膜生疼;还有更多的、超出人耳接收频段的声波,仿佛那把挥出去的锋利匕首,反向插进脑仁里,狠狠撕扯着痛觉神经。

    郁延痛得青筋直跳。

    好在他经受过耐力训练,拿刀的手依旧稳,也感觉不到肌肉的酸,化疼痛为力量,怪鸟的尸体像雨一样落下来。

    他身体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被动承受着音波的攻击,一半靠着本能而不是思考去主动攻击音波来源处。

    血。

    很多血。

    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怪鸟的,温热黏稠的液体从天而降,躲也躲不开,铁锈味塞满了鼻腔。

    那些怪鸟发现了他能够通过声音定位后很快便调整了战略,来攻击他的那些不再发声,而另一些则乱吼着干扰他的听觉。

    头疼、耳鸣、面对数量过大群体的徒劳无功,还要护着怀中不清醒的小小毛球,再加上不知有多少处负伤,势单力薄的人类体力迅速下降。

    郁延只能通过声音定位移动的物体,却没办法躲避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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