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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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到了极点,太后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看顾皇上龙体,现在反倒来指责他。再说他昨晚确实没有……

    柳书言不愿再回想,他虽是规矩地仍然跪着,脸上却是一副不服管教的表情,认错讨好的话一句不肯说。

    太后看着就来气,将手边的描金釉面青瓷盏茶杯摔到他面前。啪啦一声,瓷片四溅,白毫银针的茶芽泼了柳书言一身,茶汤溅到他脸上,烫倒不烫,就是羞辱得很。

    柳书言虽然不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但从小也是被爹娘娇宠着长大,府上长辈下人向来都是哄着他开心,围着他打转,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辱骂。

    “怎么?你还不认?要不要我叫个嬷嬷来给你验身?”太后语气森森然如阴风。

    柳书言身体一颤,思及自己身上留下的那种种痕迹,只得咬着嘴唇低头不情愿地说:“我认。”

    太后仰进椅背,发话:“皇后柳氏,品行不端,惑君媚上,即日起罚至奉先殿抄经诵佛,修身养性,为皇上祈福。”

    “臣遵命。”

    奉先殿是个什么地方柳书言不清楚,但罚他去抄经也好,起码能清净一段日子。

    直到太后一行人完全走得没影了,柳书言才揉着酸痛的膝盖站起来。他这时才发现,手背被方才四溅的碎瓷片划拉了一个小口子,血流到了指尖,如今才觉出痛来。

    临走之前,柳书言回望了一眼龙床上的皇帝。太后言之凿凿说是他害得皇上病情恶化,虽说她的猜测有误,但柳书言此刻心里也不确定了,昨夜他同韩君夜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间,皇帝会不会真的听到了什么,怒急攻心,才被气到吐血?

    羞耻与愧疚如幽深的藤蔓又缠缠绕绕爬上柳书言的心房,他心事重重地回宫,草草收拾了几件衣物就在宫婢的引领下去往奉先殿。

    奉先殿侍乃是供奉皇室祖宗牌位的宫殿。皇室先祖皆葬于枫山皇陵,宫内设奉先殿供奉祖宗牌位,以便皇帝可以时常祭拜。

    柳书言此次不被允许携带宫婢,因此只他一个人进殿。盏莺说道:“请皇后娘娘每日将《金刚经》,《华严经》,《妙法莲华经》,《本愿经》每本誊抄十遍。奴婢于次日卯时来取前一日所抄经文呈与太后,请皇后娘娘抓紧,今日所余时间已经不多了。”

    今天就要开始吗!眼下日头已经西斜,白日已过大半,柳书言认识到太后就是要折磨他以出心口恶气,再争辩也是枉然。

    待人走了,他拿出经文笔墨,一笔一画誊抄起来。每本经书字逾千字,再反复十遍,等柳书言终于搁笔已是夜半,昏暗的烛火令他眼胀,久握的手腕酸痛不已。

    自觉才刚躺上床,还来不及好好休息,卯时已到,盏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收抄写的经文,这便又得起了。

    第二日仍是如此,连着两夜没有休息好,柳书言在抄经时昏昏欲睡,几次滴墨在纸上,晕染出一片,这张便又废了。

    不敢多歇息,柳书言终于在日落时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他揉着酸痛的掌心回房歇息。奉先殿平日不会有贵人留宿,因此是在殿后挪了一间守殿宫婢的厢房给柳书言住。房里面陈设简单,只一张架子床,一张四方桌并两个木凳子,连个正儿八经的衣柜都没有,只一方五斗柜可以用来存放衣物。

    柳书言躺上床,身体很累,却很久都没能入睡。身下的床单被子都是靛蓝的麻布面,是宫里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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