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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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以为金恪字典里没有生气这俩字儿。金恪要永远笑吟吟的,永远斯斯文文的,永远轻声细语好脾气的。当然这孙子不是真的脾气好,他是阴着来。

    可金恪第一回 在他面前生这么大气,是在跟他和野狗置气。

    这大马路上,又上哪儿去能找见野狗?

    “不敢不敢,”游隼不抽手了,没被金恪制住的那只手行了个投降式法国军礼,“不下车了,我不下车了……不对,我不找野狗了,哥,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游大少爷一边耻辱地行军礼,一边悲哀地想这年头人跟人相处,果然谁癫谁是大爷。

    他抽出几张纸压在金恪流血的手上。本来就刚受的伤,又反复折腾了这几遭。他叹了口气:“你先找个医院去换换药吧,我晚上赶场也不着急。”

    金恪只是擦了擦流进指缝的血。游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金恪的血渍进他的指纹里,像墨水一样干涸在了他手上。

    “先和我一起回趟酒店换件衣服吧。”金恪已经恢复了平静。

    天色早已经完全黑下来。

    宽广的公路上,只偶尔一二辆车飞驰而过。金恪降下车窗,没有再回头向游隼看。“不介意我先抽根烟吧?”

    这个才是他熟悉的那个金恪。

    金恪又回来了。游隼扯了扯嘴角。“随你的便。”

    金恪照惯例问:“你要么。”

    “不要。”

    其实金恪也没有要递给游隼的意思,只是礼貌性问问。游隼也打开车窗,把头支在自己这边的车窗上。黑色车窗边,红色的烟星微微发亮。

    温暖的风冲卷进来,卷散了车厢里的铁锈味。却带来淡淡的烟草味。

    游隼趴在车窗上吹风,听到另一头说:“刚才失态了,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呢?游隼心想,假惺惺的。要是吼两句就要事后补个道歉,那他得欠金恪百八十个道歉了。

    “不用道歉。”游隼懒洋洋道,“就是挺少见的,被你吓了一跳。”

    两个人各在车窗两头。沉默了很一阵。他意料之外的听见金恪淡淡的语气:“只是突然觉得很害怕,害怕我好像确实没有办法再耐心地和你当朋友了。”

    游隼下意识地就要问出口“为什么”,可反应过来才停顿住。

    他倚靠在窗边,看着夜空。半晌,他说:“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世界上那么多人,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没有回头,看不到金恪,可他感觉好像金恪回过了头,看向了他。

    金恪问:“游隼,你觉得你的这几句话,能说服我吗?”

    游隼闷闷地笑了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阵,金恪的烟抽完了。游隼已经连烟草的余味都闻不到了,春夜的大风穿过车厢,把什么味道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他听见发动机的轰响。

    和金恪的问句:“如果我们两个连朋友也当不成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这不一直活得好好的。”游隼好像是觉得金恪问得好笑,终于回转过头来,好笑道,“我以前是什么样,我以后也是什么样。还有什么门道么?”

    这个病是治不了,可也不是多严重。

    他不去祸害别人,就全当小事一桩。

    金恪平淡地问:“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害怕么?”

    怕,怕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这句话停在游隼肺管子里没有冒出来。“怎么,”游隼问,“金大老板原来还竟然有当救世主的癖好吗?”

    他随意地瞧了眼金恪在昏暗中的脸。他忽然看见那双眼,那双眼像是要活生生看死他一样盯着他,带有某种太过浓烈的情绪。

    像是一块沉钝的、巨大的石头,径直砸在了那面冰冷、遥远、空洞的把金恪和一切人都隔绝起来的玻璃墙上。

    完全地爱一个人,就是完全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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