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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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再看,婉君安能把这封信私藏在书页里,便知道,无论他当时是否照做了,这事儿背后,都出了变故,婉君安的死九成九便是与此有关。

    赵煜又细看那信件的字迹,也觉得不对劲,若是对字迹没什么研究的人,看了这字便也看不出什么,可赵煜偏偏对笔迹执着——这字,与皇上运笔的劲道似是而非,仿到了筋骨,字体又不像。

    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本以为沈澈的欲言又止,只不过是因为夹在对自己情意与对父皇的忠义之间。

    如今……赵煜脑子里如同炸了个响雷——事情远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

    他起身,朗声道:“衡辛,更衣备马,本官要去一趟东宫。”

    他话音落,却被翟瑞拦了:“还有第二件事……刚才东宫来了消息,说太子殿下被禁足了,您……暂时见不了他。”

    赵煜惊骇:“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禁足了?”

    翟瑞摇头,表示不知道。

    ——————————

    沈澈被禁足,全在他预料之中。

    他身居太子位,本就日日忙乱,近来越发难有闲时。

    炎华的高官新换了一大批,一到过年,光是给太子递上拜帖的就不计其数,无论真假奏事,有一个目的总不会变——拜山头。

    而今,太子殿下禁足了,十五之前,终于落得清闲自在。

    这日晚了,他独自在书房里,温一壶酒,自酌起来。

    杯中酒洒在地上,他道:“若是还没走,澈儿便送一送您吧。”

    说罢,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还恍若就在刚才。

    他不知不觉,盘算日后的每一步棋,心思飘忽,再一回神,酒喝得猛了,倒有些上头。自嘲多日不饮酒,就连酒量都衰减了,往卧榻上一靠,眼皮发沉,索性便合眼睡去。

    正半梦半醒间,听见门轻声一响。

    沈澈以为是阿焕来伺候他休息,也没起身,懒散的答道:“孤知道了,这就休息。”

    对方没应声,只是向他走过来。

    沈澈听那脚步声熟悉,酒猛然醒了大半,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殿下,怎的喝了这么多酒?”

    就见赵煜,站在卧榻边,微皱了眉头,抱怀歪着头看他。

    许是沈澈眸子里都带出几分醉意来,赵煜轻轻叹息一声,好像在说“不省心”,却又舍不得不管他,到茶桌前,倒了半杯温水来递给沈澈。

    沈澈接过,几口喝完,笑道:“你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知道我想你了?”

    可赵煜却没答,脸色也不怎么明朗。

    没理沈澈,直接走到桌前,看悬在墙上,皇上新赠的御笔。

    那个“祥”字,衣补的最后一笔,笔锋上扬,与白天翟瑞送来书信里的“祥”,即便字体不十成十的一样,但运笔的劲力一般无二。

    两字出自一人之手——当今圣上。

    这要命的线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坠入赵煜的眼眸。

    这一瞬间,赵煜心里的所有猜测都落地有声,沈澈自将军墓里回来,便怪怪的,他从前一直在想,这人到底还在瞒着他什么事。

    如今,他终于想明白了。

    三百年前,三皇子经历的乱事重演,皇上不姓沈,沈澈也不姓沈……

    不知何时,真正的皇上被如今朝堂上的这位鹊巢鸠踞。

    沈澈心乱……

    从来都不上因为贪恋尊位,这一瞬间,赵煜心疼沈澈,心疼他莫名其妙就陷入孝义两难的境地。

    真相,在如同飓风,在赵煜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他想到了很多破碎的事实……

    沈澈,是皇上与一个位份极低的妃子所生,但太子的生母,并没有福气母凭子贵,生下他不久,就因病亡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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