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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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她没有时间……”

    贺循漠然道:“没有师姐可以找师兄。”

    顾西园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斟酌着说:“我想请你去看啊,好不好?”

    贺循没有说好或不好,问了他时间地点。

    看展当天顾西园穿得很厚,快到除夕了,川城虽然不下雪但是比下雪还冷,人人都忙着回家过年,街上冷清了很多。到容膝斋美术馆外,车流才多起来。顾西园一向很怕冷,还是坚持在外面等贺循,人到的时候他已经快把自己整个缩进棉服里。

    文化节有好几个展厅,他们看过五大名窑瓷器展、玉器展,才来到书画展。顾西园逛得热起来,贺循帮他拿围巾和外套。

    “你那天是不是在看文化节拟定的展品?”顾西园问,注意到仿宋元山水册在他右手边挂着,“下次到我家,可以给你看我临的。”

    贺循听着他讲话,握着顾西园胳膊朝自己带了一下,避过挤来的客人。

    之后会发生的事早已有过许多征兆,只是顾西园躲在自己的龟壳里无所察觉,直到在文化节看见自己的画被挂在洗墙灯下。

    《凌烟楼阁》做旧的底色、精细的笔触、恢宏的气势,在庄肃的展厅里显得很不真实,连顾西园都为自己日夜相处的作品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而感到震撼。他在画里找自己的落款,没有,印章,也没有。简介上写的作者茅维则。

    顾西园下意识伸出手,立刻被贺循抓住。

    他茫然地问:“茅维则也画了一样的吗?”

    贺循没说话。

    顾西园又说:“那他是临了我的画吗?”

    看展的人流过来了,贺循搂着顾西园肩膀从画前离开,顾西园看见他的眼神变得凌厉,投向人群的中心,无数人众星捧月一般在顾西园的画作前停步。其中两人是茅清秋与茅维则,另一位老人顾西园不认识。

    “贺老家学渊源,后继有人啊。”

    “维则年纪轻轻,如此优秀。”

    贺云度笑得很高兴,手搭在茅维则肩上。茅清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不会令人感到不适的骄傲微笑,无意中看见了人群外脸色苍白的顾西园。他的微笑一丝裂缝也没有,嘴唇翕动做了个口型。

    顾西园脑海一片空白,无法辨认他说的什么,直到被贺循揽着带出美术馆,才知道茅清秋那句话是对贺循说的。

    连贺循给他裹上外套、叫他名字,顾西园都反应不过来,只有回家的印象,自己找到公交站,坐下等车,又刷卡上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发现爷爷倒在地上,送爷爷去医院。

    艺术节看展这一天爷爷摔断了腿。

    第12章

    爷爷仍是醒着的,只是不清醒,细弱地呻吟。顾西园把病房的窗户关好,冷得手指僵硬,贺循拿了X光片回来,与顾西园去医生办公室。顾西园忘了他与贺循是在美术馆门口分开,抑或贺循一直陪着他。

    医生说:“耻骨断裂,建议保守治疗,严格卧床,不要下地负重。”

    贺循接了电话回来,看见顾西园坐在露天长廊里,明明很怕冷,却脸对着风口发呆,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贺循知道他是一个独自也会想很多的人,顾西园以前发给贺循的消息轰炸简直就是他的内心独白,这时候不应该让顾西园多想,贺循是这样认为,走到顾西园身边,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吃饭。

    顾西园抬头看他:“你还在啊。”

    “……”

    “吃饭吧,”顾西园说,却没从冰冷的长椅上站起来,“对了,我去把钱交了。”

    “已经交过了。”贺循说。

    顾西园安静了好一会儿,问他:“贺循,你知不知道他们要这样用我的画?”

    不等贺循回答,自己又说:“你肯定不知道,对不起。”

    完全是被害者的一方不知在为什么道歉,对不起三个字针扎一样听得人耳朵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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