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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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了一次,查看画作的情况。顾西园很认真地在完成工作,迎合寿辰,画了个慈眉善目的寿翁,两人都很满意。茅清秋甚至邀请顾西园翌日一起去高尔夫球场,给了他教练的电话,反正球场很大,只要不碰到他们一家就好。

    第14章

    爷爷的大名叫顾品真,青年时期也是一位家底殷实、恣意潇洒的花心少爷,红颜知己不少,大多是豪掷千金结交的,喜欢的有很多,爱的则没有。太爷爷吃福寿膏败光了家财后,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但是没钱了。顾品真偷了他娘嫁妆里的玉镯子,送给那位姑娘,后来成了顾西园的奶奶。

    爸爸顾小川,则从小就在清贫的环境里长大,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手祖传的字画。经人介绍相亲,姑娘问他,你有什么?顾小川说,我有风骨。吹了七八个,终于在天桥摆摊卖画时遇到了顾西园的妈妈。那时一客人想用十块钱买他二十块钱的画,顾小川说无伯乐毋宁死,要把画撕了,顾西园的妈妈路过,用二十五块钱买走了那幅画。顾小川连画摊都顾不上了,追在公车后面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顾西园的妈妈挥舞着一条手帕:你慢点!别追了!手帕被风吹到顾小川脸上,绣着一个美丽的静。

    轮到顾西园,能偷的嫁妆没有了,能卖的画人家也瞧不上。

    他到球场外,贺循正戴一副墨镜躺在椅子里,顾西园叫了他几声,没得到反应,以为他在睡觉,遂搬了张小马扎,坐在贺循身边。

    五月,风和日丽。

    顾西园以指尖悄悄拉起贺循的墨镜,看见他柔和地闭着眼睛,日光透过镜片斑斓地落在他眼睑上,睫羽如风里的蝉翼。眼睑上附着淡淡的青色血管,顾西园稍稍碰了一下,贺循仍闭着眼睛,却抬手握住顾西园手腕。

    “你没有睡觉啊。”顾西园说,脸被太阳晒得发红。

    贺循支起椅背,拉下墨镜瞧他。

    顾西园挂着两团红晕说:“贺循,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打球?”

    贺循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顾西园又说:“今天是不是你外公的生日?茅维则要的画我已经弄好了。”

    贺循点点头,起身,拿了两杯水,递给顾西园一杯。

    顾西园说:“茅维则告诉我,你外公因为那幅画,对他态度变得很好。我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贺循耐心地说:“你不给他画,他也会找别人。和你没关系。”

    顾西园手指抠着杯壁,犹豫片刻,拿起带来的一支匣子,递给贺循。那匣子套在丝绒外套里,分量不轻,贺循没有接,顾西园就放在他的躺椅上。

    “给你。”顾西园说。

    “什么东西?”贺循问。

    “你们今晚是不是有寿宴?”顾西园朝他眨眨眼,表情很生动灵活,“到时候再打开。”

    宴会在主楼的花园里举行,六点左右摆渡车送来了宾客。贺云度穿着剪裁精致的唐装,坐在他的黄花梨交椅,接受众声祝寿。在他身边是女儿女婿与两个外孙,茅维则大出了风头,谁都知道贺老有个画国画的外孙,作品还在容膝斋展出了,尽管是开的后门,但足见贺云度对茅维则的重视,容膝斋毕竟与贺云度的自留地一般,轻易不让别人染指。

    茅维则今天带了一支长匣子来,大家都猜测到了里面装的什么,面上却要若无其事地问“维则今年给贺老送什么以表孝心呢?”,为稍后揭晓重头戏的气势煽风点火。

    客人们的礼物送过了,轮到亲近的家人。

    茅清秋送了一支罗曼尼康帝,贺文妍送了一方榧木棋盘。

    茅维则拿出他的画。

    “哈哈哈,”贺云度展颜一笑,“有心了,维则。”

    “真孝顺。”

    “真有才。”

    客人们伸长脖子。挂轴自上而下展开,水墨寿公人物画,人物连着一根线,卷轴展开,一根线,完全展开,还是一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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