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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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毛挑得很高。

    苍培态度很认真,两人都是ga,她不至于想东想西,但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拒绝:“……老板,受宠若惊老板。”

    苍培可能还有话说,但手腕上电子表骤然狂响。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烟头按灭,随手塞进垃圾桶。

    “啪啪”两声。

    苍培抬手鼓掌,声音震耳。

    “到时间了,开工!”

    《前夫》总时长两个多小时,超出一般话剧的平均时长。加上没有旁白,全靠对话传达情感冲突,难度相当大。

    丛安河的角色叫李想,出场时三十一岁,是夜校的文学教师,完全的浪漫主义者,故事开始的两个月前,他因为要“养胎”主动请辞,现在一心在家写现代诗。

    正在和他闹离婚的妻子叫李智,二十九岁,alpha,于某知名建筑院工作,不善言辞,人如其名理性至上,专业能力能得到业界大牛的认可。

    第一幕是凌晨,李想捧着诗集,在烛火里朗诵希门内斯的《一个新婚诗人的日记》,李智拉着行李箱匆匆出现,两人就“胎教”问题展开驴头不对马嘴的争论。

    陈与然刚看两页剧本时还啧啧称奇,说,没想到,丛安河一个alpha要演ga,她一个ga反倒要演alpha,大反串。

    李想是随处可见的懦夫,平滑得浑身找不出一个锐角。他对文学是狂热的,在一页薄纸的世界中才得以生存,以至于三十多岁的男人依旧天真得可怕。

    他在灯下读诗,边抚着平坦的小腹,边放声。

    他仰首念,“……一种纯金将我们穿透,将我们淹没,将我们点燃,使我们化作永恒”,他推开窗户,对着逼仄的门墙念,“……重又燃烧,重又变成惟一的实质,重又化入高高的天空!”

    这段对台词功底要求很高,刚开始排,状态是第一幕里最难抓的部分。苍培不满意,后来单抓着他去一边儿找感觉。

    一找就找了几个小时。

    丛安河有点头晕,他以为话说太多了缺氧,却没察觉到自己在发烧。

    下午两点,苍培刚点头,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丛安河还没来及伸手接,就眼前一黑。

    水瓶沿路滚出飞速围拥的同事,陈与然草了声,打电话叫了120。

    丛安河醒过来是四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天都暗下去,是一种很深的蓝。

    alpha身体素质相对较强,这还是他第一次躺着进医院。白炽灯的钨丝烧后又附着,灯罩里积了一层黑,像赴光而死的蛾。

    “想喝水吗?”谁突然开口。

    丛安河侧过头,看见病床床头的小柜上放了饭盒,是粥。

    点滴已经空了,他体质好,现在感觉还不错,坐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巧了,和我打擂的那孙子大概率嗑了,刚彩排的时候从台子上头朝地栽下去。”原苓把口罩扯下来,理了理鸭舌帽的帽檐:“头破血流,我跟着来医院看看,没想到能碰上你。

    他顿了顿,继续:“劳模。三十九度还他妈排练,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做人民教师那会儿也把自个儿往死里折磨。”

    “……精益求精,这叫工匠精神。”丛安河撩了句闲,看他一眼:“你又打唇钉了?”

    原苓长得不错,下三白眼,平着嘴角就显得凶神恶煞。左边一唇钉,右边一唇环,笑起来又有点邪性。

    他草了声,“前段时间有一傻逼学我,还模仿我的构图在livehouse摆拍,我他妈一气之下在左边也穿了一个,一左一右多对称。”

    丛安河问:“你们搞地下的有这么多弯弯绕。”

    “三个男人一台戏,”原苓骂了句:“更何况我还是ga。”

    丛安河不说话了。

    他和原苓是高中同学,关系很铁。就算原苓晚他两个月分化成ga,两人也没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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