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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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看过?”

    “殿下,若是以往,宫中应该会有内官来教。但是值此乱世,宫中教习难免有所荒疏……”

    他说着看望了望即将完全没入江中的斜阳,终于慵散地从柳树干上起身,“趁还有些天光,我给殿下补一课吧。”

    魏瑄愕然:……!

    谢玄首?他要亲自教?

    但是即使是谢映之为人傥荡不羁,可解说这种姿势也着实是有点难以开口,且未必讲述得清。

    于是谢映之随手攀折一根枝条,轻拂衣袖,在白砂地上挥洒自如地画了起来。

    魏瑄这次服了,真的服。

    他不仅能讲,还能画!

    谢映之画得甚是随意,他目光淡漫,笔下似有满城春色,眼中却是山高云淡,仿佛神游天际,心远物外。

    那画更是写意,几乎没有形态。但是意思却能一目了然……

    魏瑄相信,谢玄首若肯执笔,就是九州最厉害的画师。

    此时已是日暮,江风寒冽,他以枯枝为画笔,以天地为纸张。端的是纯然是学术探讨的态度,一笔一画间,倜傥出尘,不可方物,却又无关风月。

    他寥寥几笔画完后坦然道:“所以即使在下方,若以鞍坐式也未必一定是……”

    他话没说完,忽然身后的石滩上传来马蹄声,遂举目望去。

    魏瑄的心中顿时猛地一沉。

    不远处,暮烟升起的河滩上,魏西陵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两名亲兵。

    魏瑄顿时脸色如覆冰霜,慌忙就要去拂去砂画,却被一根枯枝轻轻一挡。

    “来不及了。”谢映之从容道,再快也不会比马快。

    “且魏将军见你急于掩饰,必然就知道此画有蹊跷。”

    说完,那始作俑者不慌不忙地信手拂来,用树枝随意地添了些笔画。

    片刻后,魏西陵下马走来,“先生,已到晚宴时分,没看到你和阿季……”

    他随即看到砂石上的画,眉心微蹙。

    天色已暗,白砂地上的画如龙蛇飞舞。

    魏西陵虽是军人,也是世家出生,习的君子六艺,当然也是懂画的,只是这画太抽象了点。

    谢映之把玩着手中的枝条,莞尔道:“方才在画池塘和水。”

    魏瑄:……

    这话挑不出毛病。

    晓月初升,江水滔滔声渐行渐远,河滩上暮色四沉,林间寒鸦归巢。

    几人往营地走去。

    魏瑄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道:“先生,这画放着河滩上不管了?”

    谢映之笑:你皇叔没那么无聊,还折回来看看?

    但是魏瑄做事向来严谨,他觉得放着那么幅一言难尽的图在江边。总觉得不妥。

    谢映之淡淡道:“涨潮时,自然就冲刷去了。”

    倒真是随性。

    但魏瑄还是做不到那么放达,他记得魏西陵当时没有表态,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

    “先生,我皇叔到底看懂了没有?”

    谢映之耐心解释道:“通常人所见的知识,皆是在已知的领域加以铺展,而不能跳跃。”

    魏瑄咀嚼他这句话:所以皇叔那么正经严肃的一个人,当然从来都没有看过画本,也不会联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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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映之微笑:“而且,他也不养猫。”

    魏瑄被他这一句说得冷不防心中一凛,遂默默走路,不再跟他搭话。

    水师营寨离楚江不远,为了热闹,萧暥把晚宴放在军营里,此刻远远近近一片阑珊灯火。颇有过年的气氛。

    谢映之抬眼望去,闲闲问道:“魏将军,主公何在?”

    魏西陵道:“去下厨了。”

    魏瑄顿时想起来,自己刚才跟着夜鸱出来,晚宴还做了一大半,属于玩忽职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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